從公司出來,榆強如釋重負,開始感到有些餓,現在還不到吃飯時間,隻能去吃燒烤了。
榆強開車轉了一條街,走進“串串燒”燒烤店,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要了一串鴿子、一串羊蛋。
係著藍色花邊小圍裙、紮著白頭巾的服務小姐把酒水單抱在胸前,有點不耐煩地問他:要什麼酒水飲料?
榆強打量打量她,猜到她今天心情不佳,也許少收了錢挨了老板的罵,也許來了例假卻不能請假休息,榆強小心地告訴她:
一杯紮啤或者一瓶苦瓜啤酒。榆強考慮著,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意見。
到底要紮啤還是苦瓜啤酒?她皺起了眉頭。
那就苦瓜啤酒吧。榆強趕緊下結論,其實還沒想好。
要什麼牌子的?她盯著榆強。
榆強微笑著反問她:有什麼牌子的?
青島、漢斯、金星、燕京、迎澤、杏花村……她板著臉背酒水單。榆強想到傳統相聲段子裏的“背菜單”,忍俊不禁,但她卻不解風情,怒道,先生,你到底要什麼牌子的?
隨便吧,是苦瓜啤酒就行。榆強亂了方寸,昨晚又沒睡好,想早早結束這場不愉快的討論。
她用還算好看的圓眼睛看看榆強,依然麵沉似水,榆強發現她嘴唇上的口紅明顯殘了,顯得唇線過重,從這兩片唇隙之間又蹦出兩個字:冰的?
榆強點點頭,好歹終於盼得她轉過身去。榆強如釋重負,向窗外望去,看到這家店門一側玻璃門上的幾個綠色大字:綠色環保燒烤。
就快到午飯時間的緣故,街上來往奔走的人臉上都寫著一個“飯”字,榆強邊看邊樂,心境出奇的好。空調就在榆強背後氣定神閑地吹著,雖然正是隆冬,卻感覺不到一點寒氣,暖冬的緣故吧。
依然是那位服務小姐,一隻盤子端來所有榆強要的東西。榆強沒敢看她,用餐巾紙包住叉鴿子的竹簽子,舉起來開始啃。
她嘭地開啟了啤酒,給榆強麵前口杯裏倒。榆強偷眼看著那一股晶瑩的黃綠色液體注入杯中,未及半杯,泛起的白沫已經溢出了杯口。
對不起對不起。她趕緊放下瓶子,用餐巾紙去擦桌子上的酒水。
榆強看看她,她的臉色依然不好,眼窩發青,但嘴角已經有了些笑意,大概因為緊張,臉頰泛起些桃色,細汗的熱度也將脖頸間的脂粉揮發出沁人的芳香來。
榆強見猶憐,忙擺擺手:沒事沒事,你忙去吧,啤酒我自己倒。
她慌慌地回頭張望一下,感激地衝榆強笑笑。客人越來越多,老板和其他服務小姐都很忙,沒人注意這邊。
小姐一走,榆強放下鴿子,吃起了羊蛋。這東西類似臭豆腐,難聞至極,吃起來卻異香滿口,且有臭豆腐趕不上的特殊養份。剛喝下半瓶啤酒,手機響了,榆強趕緊拿餐巾紙擦手。
剛剛打開手機,呂小姐慌裏慌張地說話告訴他:“榆強,老板突然間不見了!”
“什麼?老板不見了?這怎麼會?他剛才還給我打電話呢!”榆強搖晃著腦袋瓜子,明顯的不相信,問她:“打他的手機了麼?”
“他手機關機了。我看,咱們趕緊去他家裏吧,看看雲姐掌握些什麼情況?也許是她知道些情況……”
車子回到老板家,雲姐對老板的情況不僅僅是一問三不知,反而顯得比呂小姐還緊張。
三個人坐到車子裏,榆強手握方向盤,竟然不知道應該往哪兒去?應該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