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言離開彼岸後,卻一時失去了方向。
影門行蹤神秘,行事幾乎不會留下痕跡。
除了一個地方。
展言眸光一凝,腳尖輕點地麵,往城外夜鳴山的方向飛掠而去。
夜鳴山所在之地與彼岸距離甚遠,展言很快就用盡了氣力,跌落在地。展言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掙紮著站起了身,回過氣來後,再次往上一躍而起。
一日後,展言終於到了夜鳴山腳,結界依然存在。
展言不禁皺起眉,上次還說有見風相助,風清揚趁著空隙鑽進去,可現在隻有他一人,又該如何破了結界闖進夜鳴山呢?
正苦惱著,一道光門出現在不遠處,見風的身影也隨之從光門中出來。
“展公子!你果然來了!快,快隨我來!”見風一見展言,立馬迎了上去。
展言一怔,但還是跟在了見風身後,一邊快步隨他步進光門,一邊問道:“見風大哥,你是怎麼知道我會來的?”
“影門的手下不懂規矩,直接把清揚帶了來,也沒告訴你一聲,我就猜想你一定會擔心,一定會找我們,而你唯一知道的也就這裏了,所以我每天都在這守上一會等你。”
“可是影門怎麼會知道風師兄他……”展言微微凝眉,問道。
見風掏出了懷中的令牌,與當初見風給風清揚的令牌一模一樣,隻是現在令牌上有了些凝固的血跡。
“這……”展言看著令牌,突然想起風清揚胸前的一大片血跡,像是明白了什麼。
展言抿了抿唇,望向見風,“風師兄現在怎樣了?”
見風重重歎了一口氣,“情況不太好……快到了,你看到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展言見見風神情凝重,心裏也越發不安起來。
到了之前他們所闖的密室,風清揚就躺在了中間聚靈台之上,一動也不動,臉色甚是蒼白。
“怎麼他還是這樣?他不是很早之前就被你們帶走了嗎?”展言眉頭緊鎖,快步走到了風清揚身邊。
“這就是問題所在。”見風歎了一口氣,“我們帶了他回來之後,發現他的體內三魂七魄隻剩下了一魄,所以怎麼都醒不過來,可我們找了許久,也找不到他其餘魂魄的所在。”
“等等……你說……他的魂魄?”展言微微一愣。
“是啊,怎麼,你知道在哪?”見風急忙抓住了展言的手臂。
展言點點頭,“他有一個能力,是靈魂轉移,把自己的魂魄轉移到其他物品上,讓自己的意識得以永存……”
“所以他把魂魄轉移到了哪裏?”見風越來越焦急。
“在他的劍上……”展言揉了揉眉心,“但那把劍在未央那……”
“那我們快去取來!”說著,見風就要拉起展言往外麵走。
展言卻是站住了身子,“不,見風,風師兄似乎撐不了多久了。”
見風微微一愣,急忙又往風清揚身邊走去,伸手替風清揚把脈。
風清揚的脈搏近乎全無,甚至連氣息也快感應不到了。
見風瞬間焦急起來,“那怎麼辦?我們現在就算去了彼岸也來不及趕回來救清揚啊!”
想了想,展言微微凝眉,“對了,傳送石呢?”
見風苦惱地搖搖頭,“本來是有的,但在接了清揚回來後,它突然就粉碎了……現在凝出光門也隻能是靠功力,出入口也隻可以是在夜鳴山附近。”
展言一愣,“突然粉碎……?”
見風點點頭,“是啊,恐怕是清揚體內吸收的功法,與傳送石發生了抵觸吧?其實我也不清楚,但現在已經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了。”
展言閉了閉眼,“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說著,展言拔出了腰間的劍,往自己的手腕用力地劃了一刀。
見風見狀一怔,“展公子你這是……”
“我的能力,傷神續命……”展言無奈地笑了笑,“如今隻能用這個方法了。”
“這個方法……要怎麼做?”見風抿了抿唇。
“麻煩你把風師兄扶起來。”展言收起劍,走到風清揚身邊。
在見風把風清揚扶了起來後,展言把手腕送到了風清揚唇邊。
見風又是一愣,“這是要讓清揚喝了你的血……?這怎麼可以?這是……”
展言搖搖頭,“這也是逼不得已。但現在更重要的問題是,他根本沒有意識去喝下去。”展言指了指風清揚唇邊流出的血,“能有什麼辦法讓他一定吞下這些血嗎?這樣下去,恐怕我血流光了都沒能救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