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巢又是一陣沉默，“我的邏輯告訴我，不能放任宇宙裏億萬百姓死去，同樣也不能幫助你殺了自己的主人，抱歉，我無法回答你想知道的問題。”
“那你就是要全宇宙人類滅亡！”葉川的口氣異常嚴厲道：“這就是一個二選一的問題，要麼你的主人死，要麼全宇宙的人類死！”
“我們可以破壞艦隊！艦隊裏的機器人全部在我控製下，隻要我一聲令下，艦隊就會自我毀滅，這樣就不用選擇了！”母巢有點激動道。
葉川淡淡道：“虧你還是強大的超級人工智能係統，你要知道，一旦你動手破壞艦隊，你的主人馬上就會知道是你做的，你不會在被信任，會被一種更加忠誠的人工智能替代，而你的替代者會毫不猶豫殺死所有人！”
“至於艦隊，就算艦隊毀滅了，也是可以重建的，你這種辦法頂多拖延時間，時間一過，所有人還是要死，這個宇宙還是要滅亡！”
不~
不~
不~
母巢發出一連串痛苦的聲音，人工智能不是萬能的，它帶給母巢智慧的同時，也讓這部計算機陷入了人類一般的痛苦。
可惜啊，世界上許多事情不是通過計算就能得到結論的，曆史早已經無數次證明了這一點。
很小的時候，葉川曾經聽母親開過一個玩笑，“將來你娶了媳婦，我和你媳婦同時掉到河裏了，但你隻能救一個，你救誰？”
葉川毫不猶豫的說自己要救母親，而母親卻摸著葉川的腦袋說道：“傻孩子，假設世界上的事情真有那麼簡單就好了，如果那個人不是你的媳婦，而是你的妹妹小妙呢？是你的父親呢？”
葉川沉默了，這種問題的確太殘酷，永遠也不會有答案。
母巢既然是人工智能，她的智慧在朝著人性的方向發展，就必然要麵對這樣痛苦而無解的抉擇。
葉川沒有繼續逼母巢選擇，她有的選，而葉川沒的選。
事實已經很清楚了，所謂主人正是一群惡魔，他們和當年在卡薩星域屠殺億萬人，最後被高銘所殺的那個惡魔是一樣一樣。
如果放任這些怪物存在，宇宙總有一天要毀在他們手裏，銀河係也無法例外。
現在想來，高銘真是一個對自己有恩的人，他不僅救了葉川一命，還讓葉川很意外知道了對付這些惡魔的方法。
靈魂碰撞？
說白了，就是要拚命啊，拚上葉川自己的命不一定夠，恐怕還要拚上許許多多人的性命。
體術在緩緩運行，葉川想明白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變的異常安靜。
沒什麼好猶豫的了，葉川必須從現在開始準備著，等待著…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葉川就會變成莽夫，瘋狂是他的性格，智慧是瘋狂的支撐，葉川這輩子一切看似瘋狂的所作所為，背後都有著智慧的影子。
一邊思考，葉川一邊問道：“聖嬰小寶叫天賜，你的主人，那個老怪物呢？他叫什麼？”
“撒冷。”母巢回答道。
“很好。”葉川麵無表情，輕輕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