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無垠的大荒之上,寸草不生,陣陣黃沙夾雜著悲咽的西風在寰宇之間升騰,這沒有邊際的平原上此時屹立著千軍萬馬,相互對峙,常有哀馬嘶嚎聲,馬蹄輕輕擊綴著地麵黃沙,這一幕仿佛定格在了亙古,長久而存。
一位身披亮銀鎧的將軍緩緩抽出別在腰間的赤紋劍,兩腳微微一壓,使胯下的戰龍做好衝鋒的準備,右手緩緩提起丈二銀槍,血一般的紅纓無風自動,然後左手赤紋劍斜指前方,鋒芒映著落日格外清寒,突兀大吼一聲:“殺!”
這寂靜的一刻驟然打破,兩腿一夾,他和他身後的數十萬龍騎兵便發起了衝鋒。對麵是一群猙獰嗜血的獸人,前方是裹在皮革裏的狼騎兵統領,手提鬼頭斬月刀,看著對麵的衝鋒,他早已按耐不住,大刀前指,森白的獠牙露出,不緊不慢的吼了一聲:“給我衝!”
兩軍便在這無邊的荒原上激戰起來,刀舞劍流,血肉橫飛。雖然那龍騎兵極為強力,可眼下這都是些老弱病殘,龍騎兵將軍也不禁暗暗叫苦,可一旦他們失利,後麵便是由這平原直指帝國中腹,若要讓這狼騎兵發起衝鋒,這後果不堪設想,愈想心裏也愈堅定,左劍右槍不斷地揮舞,此時他正像一台殺人機器,不斷穿透著麵前狼騎兵的皮甲。
數量畢竟就是很大的弱勢,更何況對麵是嗜血無情的狼騎兵,他就算再能耐,這些個手下怎麼會是對手呢?想罷,也隻能拚死一戰,他這久經沙場的老將早把生死置之度外,要得便是馬革裹屍於是對著剩下不到一半將士吼道:“兄弟們,是我薑龍無能,今日把你們帶到了死地,但是兄弟們我們雖然會戰死,但也要有意義的去死,為了我們的家人,為了守衛我們的家園,拚了!!!”
眾將士聞言頓時便停止了退縮,原本要逃跑的也放棄了念頭,眼裏多了份堅定,即使他們是殘兵,但他們爆發出了比精銳騎兵還要猛的戰鬥力,“殺!!”一個個如狼似虎的殺了過去,即使他們沒有好的武器,但是他們的利刃可以穿透一切的黑暗,即使他們都將麵臨死亡,但是他們將讓閻王膽寒。原本完敗的局麵,在血色的戰吼下發生了悄悄的逆轉,這是死士們最後的呐喊。
對麵的狼騎兵統領也不是吃素的,一看情況不對,他也是一位有戰略思想的將領,眼看對麵的龍騎兵發了死誌,他怎麼能讓自己的手下一個個的去見閻王呢?現在退又不好退,他隻能想個快捷的方法了,兩隻渾濁的小眼睛在眼眶中滴溜溜的轉卻想到一個簡單快捷的法子,畢竟實力才是真本事。
總歸作戰,自己也該表現一下,想到這裏狼騎兵統領不禁微微一笑,煞是冷森。反提鬼頭斬月刀,紫色的元氣外放,渾身肌肉足足擴大兩圈,兩腳一蹬,便從鞍上飛起,直到高空才停下,輕輕撫摸著鬼頭刀,眼裏一絲愛戀之情,默默自語道:“今日就用你們來祭刀。”眼神一變,冷光乍起,便揮起鬼頭刀,刀身的紋路越發清晰,鬼頭上的兩隻眼隱隱散著綠光,狼騎兵統領大喝一聲:“邪月吞天滅!“
狼騎兵統領頓時翻轉刀身,刀刃向下,豎劈而下,刀氣為半月形,隱隱發著邪氣,這紫色光刃足有三丈長,五尺寬,刀氣順風而下,帶起呼呼的風聲仿佛再用上一成功力便可以劃破虛空,刀氣轟至地麵,“轟!”這刀氣頃刻在龍騎兵的陣營裏炸開,紫色的光芒像死神般降臨在死士的周圍,先前拚死殺敵的龍騎兵此時已是奄奄一息,不省人事。
薑龍怎麼也不會想到對方陣營裏有如此高手,原以為對付他這群病殘隻會派些蝦兵蟹將,可他忘記了這一戰的重要性,帝國不知道難道那獸人還清楚嗎?剛剛看著狼騎兵的身手,薑龍也是縱橫沙場的老手了,一下就能判斷出這是一個立坤境大成的高手,而自己這循荒境圓滿怎是對手呢?
思量再三,他還是選擇了迎敵,如若不然,自己手下這些兄弟誰還能活?想罷,也與先前那狼騎兵一樣騰飛而起,這是達到循荒境才能有的禦空能力。
看到龍騎兵這邊也飛出一人,狼騎兵統領不禁微微一驚,他之前把炎龍帝國看的太弱了,就算內部出了變故,這仍是大陸陸戰無敵的強大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