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名稱雖然受製於實際內容,但它一經確定,又能對實際內容發生影響,即“名定而實辨”。名稱是隨著時間和客觀事物的變化而變化的,而不是一成不變的。
在社會政治領域內,“正名”能“明貴賤”、“辨同異”、“率民而一”,這也就是荀子強調“正名”的政治內涵。從正名出發,篇中還論述了辯說的問題,並批判了有關欲望方麵的異端邪說。
【精典事例】
劉邦平定天下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按功勞的大小來分封功臣。這也是我國實行分封製的首創,直到後來,漢景帝聽從晁錯的建議實施“推恩令”,分封製才基本消亡。
西漢高帝六年正月,劉邦大封功臣。凡是在戰鬥中衝鋒陷陣的將領,都按照功勞大小接受封賞。一些還未受封的人焦急不安,惦記著自己的功勞大小,互不服氣,日夜爭吵不休,封賞難以順利進行。
這天,劉邦坐在洛陽南宮,放眼望去,遠處不少將領三五成群地聚集在沙地上,神情激動地低聲交談。他很納悶,不解地問陪在身邊的留侯張良:“他們這麼神神秘秘地在說些什麼?”
張良說:“陛下不知道麼?他們在謀反。”
劉邦大吃一驚:“什麼?天下剛剛太平安定,他們為什麼還要造反?”
張良解釋:“陛下由布衣起兵,依靠他們才奪得天下。如今陛下作了天子,封賞的功臣都是同陛下關係密切、受陛下喜愛的人,殺掉的都是陛下平時切齒痛恨的仇人。現在軍吏正在統計戰功,但天下再大也分封不了所有的有功之士。他們害怕不可能全部封賞,又害怕陛下記恨他們平日的過失而殺了他們,所以聚在那兒準備造反呢!”
劉邦憂心忡忡地問:“這可怎麼辦才好?”
“群臣知道主上平生最憎恨的人是誰?”
“該是雍齒了,我還和他有舊賬沒算呢!他有好幾次逼我陷入困境,讓我蒙受奇恥大辱。我恨不得殺了他,隻是念他功勞顯著,才不忍心下手。”
“那就先封雍齒,讓群臣放心。群臣見陛下最痛恨的人都能得到封賞,人心也就自然安定了。”
劉邦很欣賞張良的妙計,馬上大開宴席,召集群臣開懷痛飲。酒席間宣布雍齒為什方侯,並命令丞相和禦史們加快定功封賞的步伐。
酒宴結束後,群臣們都高興地說:“連雍齒都能封侯,我們還擔心什麼呢?”
田橫原來是齊國的君主,後來逃到海島上。劉邦統一天下後,赦免他的罪過,讓他回來。但是一個原來與自己平起平坐的人當上了皇帝,自己還要去做他的大臣,這對於心高氣傲的田橫來說,是一種侮辱,所以他自殺了,追隨他的五百個人也都自殺了。
漢高帝劉邦平定天下之後,田橫怕遭殺害,便與五百名部下遷住在海島上。高帝劉邦認為田橫兄弟幾人曾平定齊地,齊地賢能的人大都歸附了他,今流亡在海島中,如不加以招撫,以後恐怕會作亂。於是就派使者去赦免田橫的罪過,召他前來。田橫推辭說:“我曾煮殺了陛下的使臣酈食其,現在聽說他的弟弟酈商是漢朝的將領,我很害怕,不敢奉詔前往,隻請求做個平民百姓,留守在海島中。”使者回報,高帝便詔令衛尉酈商說:“齊王田橫即將到來,有誰敢打他人馬的主意,即誅滅家族!”隨即再派使者拿著符節把高帝詔令酈商的情況對田橫一一講明,並說道:“田橫若能前來,高可以封王,低也是個侯。如果不來,便要發兵加以誅除了。”
田橫便和他的兩個賓客乘坐驛站的傳車來到洛陽。在離洛陽還有三十裏的屍鄉驛站時,田橫向使者道歉說:“為人臣子的人覲見天子時,應當沐浴。”
於是田橫住了下來,對他的賓客說:“我起初與漢王一道麵南稱王,而今漢王做了天子,我卻是敗亡的臣虜,稱臣侍候他,這本來已經是非常大的恥辱了。何況我還煮死了人家的兄長,又同被煮人的弟弟並肩侍奉他們的君主。即便這位弟弟畏懼天子的詔令不敢動我,難道我內心就不感到慚愧嗎?!況且陛下想要見我的原因不過是想看一看我的容貌罷了。現在斬去我的頭顱奔馳三十裏給高帝送去,神態容貌還不會變壞,仍然還是可以看的。”於是就用刀割斷自己的脖子,賓客捧著他的頭顱,隨同使者疾馳洛陽奏報。
劉邦說:“田橫從平民百姓起家,兄弟三人相繼為王,這難道不是很賢能的嗎!”於是為田橫流下了眼淚。接著授予田橫的兩個賓客都尉的官職,調撥士兵二千人,按安葬侯王的禮儀安葬了田橫。下葬以後,那兩位賓客在田橫的墳墓旁挖了個坑,相繼自刎而死,倒進坑裏陪葬田橫。高帝聽說了這件事,大為震驚,認為田橫的賓客都很賢能,便派使者前去招撫還在海島上的五百人。當使者抵達海島,這五百人聽說田橫已死,也都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