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sleepyboy眼睛，睜不開了。
我試圖睜開他們，卻做不到。
腹部、胸口、肩部傳來的感覺是深入骨髓的痛感。
有什麼，正在從身體裏流失——是血液，或者說，是生命。
我就要死了。
“這是你自找的！”耳邊回蕩著的是杜子明冷漠中帶著顫抖的宣言，還有匕首掉落在地聲音。
“離小喬，離我們遠點，死纏爛打的狗娘養的還算男人？”杜子明拾起匕首，在我身上劃著，仿佛變回了那個叱吒黑區少年圈子裏的那個老大。
“哼……哼……”我聽見自己在冷笑。“如果你知道她是個什麼東西……”
喉嚨處傳來割裂的痛感，氣流湧入，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就是你最深印象的事情？”
陌生的聲音介入了。
“原來你還去過那種地方，難怪你能活著進出死人之國。”那個聲音溫溫和和的，人畜無害“我還以為是李家的小鬼布置的時候出了岔子。沒想到漏算了你這個變數。”
“你的意思是白澤在利用我”我的神經緊繃起來。
“你自己選擇遺忘了這件事，但是白澤知道。這就是造化吧。”那個聲音依舊那麼和緩、溫柔、如同催眠師一般。
“所以？”這就是白澤說的那件事？難怪那時候……
那種感覺……是所謂的本能的自我保護吧。
“你為什麼不生氣？”溫柔的聲音裏多了幾分疑惑。“白澤一直在利用你哦。”
“我早就知道他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即便如此也會覺得無所謂？你這家夥真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嗎？黑區最不缺的就是彼此利用，大部分活著的人都是因為利益才聚集在一起的。”
“忘了這點了。”那個聲音釋然“那麼，該送你上路了，反正你對白澤也沒什麼用了。”
“你覺得李繪年會是白澤的對手？白澤那家夥雖然討厭，但是也不是廢物吧。輕敵絕不是什麼好習慣。你說是不是，江淮都？”我感覺到了眼前出現了一縷亮光。
“不愧是排名第三的情報販子。”
“你也不虧是排在三秀四妖裏排名第二的江淮都。”我笑。
“所以……”
“但是現在還不可以啊~”白澤賤兮兮的聲音傳入耳膜“嘛，粘液怪的體液有毒所以估計半年之內你就不要考慮用眼睛看世界了，至於江淮都，你最好乖乖的放人喲，李繪年那家夥也不過如此嘛~”
“你還知道來？”我氣不打一處來。“你的正事辦完了？”
“收拾完晚輩再幹也不遲，至於你……我會負責的。”白澤很認真。
“你滾！”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讓我滾？”
“不是你滾是誰滾？！”
“小……”
“咱倆的賬的慢慢算，不讓你脫層皮老子就不姓段！”把他的消息賣給報社估計能小掙一筆。
“喂喂……壯士有話好說……”白澤的聲音哆嗦了一下。
“我給你機會了你沒要。”我攤手。
“嘶……淮都你是不是改把我們放出去了？”白澤抽了口涼氣。“我知道你也懶得跟我打。”
“李繪年真輸了？”江淮都的語氣一成不變。
“輸了。”
“真是的……”耳邊傳來了衣料的摩擦聲“唔，段航是吧，不好意思，你的眼睛隻能等它自己好了。”
你這是在道歉？
“我走了。”江淮都的步伐很飄忽，走位異常奇特。
“嘛……忍一忍吧，小段航。”白澤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搭在我的肩上。“你不是知道了都發生了什麼麼？”
“有什麼用嗎？杜子明死了，李佳喬也死了，就是這樣。”那時候的事情我已經全都想起來了。
李佳喬在捅傷杜子明後戴著他一起跳了樓，結果杜子明沒死，李佳喬當場身亡。
於是杜子明的罪一並算在了李佳喬的身上，杜子明就那麼回到了學校，徹徹底底的成了一個學霸。
人的自私啊……
而我則轉學了。
陰差陽錯的，和杜子明一個學校，但是他一直在躲著我。
這就是事情的本末了。
所以……所以？還會有所以？
這件事追究起來並無意義，唯一讓我不爽的是我到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居然被人當槍使了。
而且……失明了的我，之後半年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