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夏天,我結束了為期四年的大學生涯,大學給了我極其放鬆的放縱,情感上的和身體上的。
時至許久,我依然不後悔那時候的選擇,那時候我選擇任磊做我的男朋友。
任磊是個各方麵都難以叫人挑剔的男人,不同於許多男生的表裏不一,他總是著裝整齊,宿舍也收拾得極為有條理,而且他性格溫順,相比於聚餐時候喜歡高談闊論的人,他偏愛抱著一把吉他調琴。
對,聚會的時候,他隻調琴,不管周圍人怎麼起哄,他都不會多彈一個音符。
我便是被他調琴時候的音符撥動了心弦。
不過,那時我完全沒想過他會喜歡我,可是事實卻正好相反。
聚餐當夜,他加了我的微信,問我願不願意跟一個隻會調琴的男生談戀愛。
我幾乎想都沒想便回複他了一個ok的表情。
三年的時光過得很快,期間任磊對我的無微不至使得我以為我們定能修成正果。
直到大三下學期的實習,前一天任磊還送我到實習地,幫我勘察了周圍地段,後一天他發微信告訴我,我們結束了。
突如其來的分手叫我不知所措,忽然一下子,我們的三年就結束了,他沒給我理由,出於我一貫的傲嬌,我也不想去問,不知哪裏來的自信,我總覺得最終任磊還是回來找我的。
就這樣不知道如何度過了兩周,有一天許雨隹告訴我,她看到任磊和範汐希在一起了。
許雨隹是我大學最好的朋友,她嘴裏的範汐希是我們實習組的組長,d市人,身高一米七,膚白貌美黑長直,她專業排名每次都能拿得到獎學金,是任磊他們班的支書。
得知是她,我忽然發現自己後知後覺,任磊曾經跟我談論過她。
他說她矯情做作,他絕不會喜歡那樣的女人,那時候,我在他身底下享受著他給我的愛,對他這樣的話語居然沒有察覺出哪裏不對勁。
當時的一切都曆曆在目,此刻,我意識到,我輸了,徹底輸了。
五一是實習最後的期限,實習結束後,我們去會餐,之後是d市赫赫有名長達十天的春假,以往春假,任磊會帶我到濱海的旅館度過,濱海一帶一直是我最為喜愛的地方,可惜我懶得很,沒有任磊帶,我哪兒都不想去。
而如今,我真的哪裏都不想去,至於會餐的事情,自從雨隹告訴我範汐希和任磊的關係後,我就再也不想多跟她有一點兒交集,自然推脫了。
範汐希沒說什麼,那種兩個女人會因為一個男人撕逼的戲碼在我們之間上演不起來。
可是,會餐那天的照片還是出現在朋友圈裏,底下點讚的頭像占據了大半個屏幕,看樣子喜歡看熱鬧的人不少,我退出來之後,刪掉了範汐希。
可即便如此,我的心還是如被刀剜一般,那張照片裏,任磊笑起來還是那麼好看,潔白的牙齒,明亮的眼睛,還有那身學生氣的衛衣都一如既往。
範汐希把紮著的頭發散開了,及腰的長發擋住了任磊右邊的耳朵。
他們倆靠得很近,可以想見當時照這張照片的時候,有人起哄推過他們,甚至我可以推斷出推他們的人是誰。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了。
我翻看日記本上的計劃,這個五一,我們打算到溫泉山莊洗澡來著,是他讓我不要買回家的火車票,他說我們整個五一都要在溫泉山莊度過。
我承認我喜歡任磊對我的愛,可我也知道任磊喜歡我的身體,我們對彼此都無法抗拒,從一開始到最後,都是如此。
可現在,一切都沒有了,我一想到他對她可能也是那麼做的,就覺得自己失去的不止是一個男朋友。
五一,我既然回不了家,放假當天的下午,我到超市裏買了三大包吃的。學校食堂裏是有飯的,可我寢室在六樓,懶得下來,我已經準備好這十天都在寢室裏醉生夢死了。
推開門,雨隹正在收拾東西。
“小弦,你不回家?”雨隹轉過身來,接我手裏的東西。
我搓了搓被勒得紅痕深深的手,說:“不回。你呢?你什麼時候走?”
雨隹打量了下我這三個大包裝袋裏的東西,驚歎地笑了笑說:“誰告訴你我要走了,我接了兩個活,上午家教,下午托管,這個五一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