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也一直在思考怎麼把陳氏剩下的那50%的股份拿回來,但是宮博裕的手段實在是太高了,隻憑她實在是想不出什麼有用的辦法。
“我很高興你能和我想法一致。”井然哂笑,似乎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嘲諷,“既然大家想法一致,那我也不賣關子了。”
“嗯。”
“我聽說宮博裕不僅安排你進入了宮氏,甚至還把你放在了財務部?”
“沒錯。”
“那就更好辦了。”井然扯了扯唇,似乎已經看到了成功的曙光,“我現在的打算就是一物換一物,簡而言之就是希望你能把宮氏的財務報表給我,或者是直接把宮氏的公章給我。”
“你這是什麼意思?”陳若蕊不敢置信的看向井然,她皺著眉,神情逐漸凝重,“你也太高看我了,我隻不過是財務部的一個小角色而已,別說公章了,就連財務報表我都接觸不到。”
“可是隻有你和宮博裕的關係不一般啊。不是嗎?”井然的眸色漸深,他嘴裏說得雲淡風輕,然而心頭卻仿佛在滴血。
他還記得他曾經想過無數辦法,一心想讓小蕊和宮博裕撇清關係,如今他卻不得不利用小蕊和宮博裕的這段特殊關係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想想也是挺諷刺的。
陳若蕊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心口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撕開了一個大口子一樣疼痛難忍。
她一張小臉煞白,卻因為燈光昏暗而讓人看不清楚。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就算她再怎麼傻,她現在也應該猜得到井然說出這話是什麼意思,當然,她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要我去偷宮氏的財務報表和公章?”
“不,這不是偷,我們這隻不過是借用一下罷了。”井然矜貴地揚起下頜,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陳若蕊此時此刻卻隻覺得自己心底在一陣陣的泛寒,“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隻要稍不注意就會坐牢的!你……怎麼會想到用這麼……卑鄙的方法?”
“嗬,在你眼裏這就已經稱得上卑鄙了?那宮博裕當初是怎麼對陳氏的,你難道都忘了嗎?跟宮博裕比起來,我覺得我這已經算是很光明磊落了。”井然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有錯,他這樣做也隻能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井然,我都要不認識你了。”陳若蕊隻覺得心裏發苦,“你讓我考慮一下。”
說完,她便腳步不停的走了,仿佛身後有鬼怪在追她一樣。
井然沒有去看陳若蕊離去的背影,他抬頭看了一眼外麵的天空,他感覺自己好像突然知道了為什麼陳若蕊那麼喜歡看夜空。
之前推說自己精神不濟,先去休息了的陳老爺子此時卻站在不遠處的一扇窗戶旁,淩寒就站在他身邊,他們兩個人的身影都隱在暗處,讓人輕易發現不了。
看到陳若蕊頭也不回的走了以後,陳老爺子不由得歎了口氣,眼裏的意味卻實在讓人琢磨不透。
“很晚了,您還是早點兒休息吧,”淩寒也把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他看著眼前這個老人家滿頭的銀絲,心裏不禁有些惻然。
“小蕊她這樣子……”陳老爺子難免還是有些不放心,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不安穩。
“小蕊向來都是一個很懂事的姑娘,她肯定會有自己的選擇的,我知道您是想讓她生活得順遂一點,但是您幫得了她一時,卻幫不了她一世啊。”淩寒聲線很平穩,聽起來很讓人信服。
“可是她的年紀還那麼小,我實在是不太放心。”
“爺爺,小蕊真的已經不小了。”淩寒忍不住笑了笑,“估計也隻有在您的眼裏,我和小蕊還是個小孩子。”
“真的老了,管不了那麼多了。”陳老爺子的身子一動不動,聲音卻更加沉重了,“是時候休息了。”
“放心吧。”淩寒收了笑,安慰了老爺子一句就不再說話了。
他知道老爺子現在心裏肯定很不舒服,就算他說再多安慰的話可能都沒什麼用。
至於小蕊和井然之間的問題,也根本不可能因為他和老爺子故意撮合的幾分鍾就能解決得了。
況且看小蕊剛剛那個樣子,他們兩個應該還說了些別的事,搞不好兩個人之間的矛盾更深了。
所以說緣分這個東西,向來是這世上最難以掌握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