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問問小蕊為什麼要做出那樣一副姿態?想問問陳家還能堅持多久?想問問井家到底能做到哪一步?更想問我宮家到底要幹什麼?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想好好問清楚,但是沒有人,沒有人會為他解惑,自始至終他都是獨自一個人在這個問題裏遊蕩,不知從何處來,也不知將去往何方。
直到剛剛,他的腦子裏才閃過井父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跟葉家聯姻便能有資本一戰!
也就是這句話讓他精神一振,是啊,他還有另一個選項啊,既然單憑井家和陳家都奈何不了宮氏,那他何不尋求外援?
葉家是w國的百年望族,其根基之深隻怕宮家都難以企及。如果他真的和葉家小姐訂了婚,那麼葉家怎麼著也要幫著他,不是嗎?
雖然這麼做有點兒利用葉家小姐的意思,但是井然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些了。最多等將來葉家小姐有什麼別的心上人的時候,他能保證會成全她就是了。
直到井然的背影消失在門後,井家二老都似乎還沒能緩過神來,其實這也不怪這二老反應慢,實在是因為他們自己根本就沒想到自家兒子會突然開竅。
難不成在書房裏關了幾天,真的會長大?真的會知道要為家族考慮了?井老爺子已然在心裏有了思量,看來以後井然要是還有什麼事想不開的話,幹脆就直接把井然關到書房裏去好了,正好可以讓他在裏麵好好反省反省。
井母就沒有井父想的那麼多了,她隻是不住的在心裏作揖,謝天謝地謝普薩,井然雖然人看起來邋裏邋遢的,但是聽井然剛剛說話的聲音,中氣還是挺足的,這點倒是讓她放心了不少。
畢竟隻要是當媽的,最擔心的當然就是孩子的身體了。至於其他什麼聯姻不聯姻的,那些都被井母直接忽略了,因為商場上的這些事,她一向就不怎麼懂,所以還是不要在這方麵發表什麼意見比較好。
總的來說,井家二老對目前的這個情形還是很滿意的。
在井家二老心裏,比起陳若蕊那個不懂事、不知檢點的狐狸精,葉家小姐簡直不要太完美。
有了井然的表態以後,其餘的事情就辦的更加迅速了。
不過短短幾日,井家二老和井然就直接奔赴了位於w國的葉家本宅,等待著舉行井然和葉家千金的訂婚禮。
因為葉家在w國的人脈眾多,很多人到時候都沒法兒去井家參加訂婚宴,所以便在w國先辦一場,等過兩天回到井家再辦一場。
葉家不愧是百年豪門,不僅家大業大,出手闊綽,就連來往的賓客也都是一些在國際上叫得出名的人物。
井家二老在廳裏陪著葉家的人說話,井然趁機尋了個由頭溜了出來。
他站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手上端著一杯紅酒,看著眼前觥籌交錯的場景,感覺自己心沉如水。
他在心裏其實覺得這一幕還是挺諷刺的,因為他至今還沒見過要跟自己訂婚的那位葉家小姐。
這場訂婚從形式上看仿佛是籌備已久的,可誰知道這隻不過是臨時組織的呢?在訂婚的男女主人翁還沒來得及見麵的情況下就匆匆舉行了。
不過有沒有見過麵對井然來說無所謂,這麼一來倒也省得他在見到葉家千金的時候心懷愧疚了。
井然將身子隱在陰暗處,身旁忽明忽暗的燈光叫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隻有那雙眼裏偶爾劃過的暗沉,才能看出這個男人心裏藏著事。
井然抿了一口酒,把眼底的神色都壓回了心裏。
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有朝一日,他和小蕊結婚時的場景,想象中的場景幾乎跟眼前的這副場景一般無二,然而事實告訴他,他現在已經和別人訂婚了,小蕊也被迫回到了宮博裕的身邊,從此以後他怕是再也沒有機會跟小蕊真正在一起了。
想到小蕊,井然就不由得想到了宮博裕。
他和宮博裕的正麵衝突還沒開始,但是他現在就已經忍不住在心裏開始規劃到時候要怎麼對付宮氏了。
宮博裕這個人為人奸詐,而且還詭計多端,商場上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他當然是不能和這種人硬碰硬的,為今之計,怕是隻能智取了。
至於要怎麼智取?井然習慣性地用手指敲了敲手中的高腳杯,聽著那一聲聲清脆的響聲,他眯眼,那可能還得和淩寒好好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