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直平靜的陳若蕊睜開了眼睛,眼睛裏破天荒的出現了慌亂與害怕,強硬的坐起來,四處尋找著什麼。
看到了一直放在床頭櫃上的粥,拿起來就喝了一大口,著急的嗆到了,猛烈的咳嗽。
宮博裕剛想去拍拍陳若蕊的背,幫她順氣,卻停在半空中,不敢再動。
隨後落寞的收回手。
陳若蕊喝完一大碗粥,嘴裏開始低低的念叨。
“我會乖乖吃飯的,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陳老爺子看見陳若蕊起來吃飯,眼睛都直了,又看見了宮博裕收回去的手,心下猜了個七八分。
走過去握住陳若蕊的手,安慰著她。
“別怕,別怕,小蕊別怕,爺爺在這裏,誰也傷害不了你。”
陳若蕊好像聽懂了,乖乖躺會床上,閉著眼睛休息。
宮博裕隨著陳老爺子出來。
本來以為陳老爺子會問些什麼的,誰知道陳老爺子隻是喊來管家,說了句“送客。”
宮博裕自嘲一笑,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他今天算是體會到了。
體力嚴重透支的宮博裕被嶽呈撐著帶回車裏。
半夢半醒間想到剛才對陳若蕊說的話,他說了什麼讓陳若蕊反應那麼大?
他說,蕊兒,你再不吃東西,不聽話,宮博裕可就要來了。
陳若蕊瞬間驚醒,可能做夢都在懼怕著這個名字吧。
自嘲的勾起嘴角,昏睡了過去。
剛一到家的宮博裕就被耿靖玉逮到了,嶽呈扶著宮博裕進屋,耿靖玉追在後麵詢問。
“嶽呈,裕哥哥怎麼了?”
“回少奶奶,少爺發了高燒。”
“怎麼會發了高燒?”
“少爺淋了雨。”
“怎麼會淋了雨,他不是昨晚出去見易子瑜了嗎,我在家等他半天他也沒回來。”
“這嶽呈也不清楚,還請少奶奶照顧少爺,我去請醫生。”
嶽呈搪塞過去,走到一邊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耿靖玉心裏就更疑惑了,怎麼好端端的還淋了雨呢?
懷孕了的耿靖玉好像善良了一些,也許這是做母親的天性吧,為自己的寶寶積德。
在等醫生到來的期間,耿靖玉去沾濕了一條毛巾,準備給宮博裕擦拭身體,物理降溫。
舉起手,毛巾剛貼上宮博裕的臉,就聽見宮博裕迷迷糊糊的喊:“蕊兒,原諒我吧,我知道錯了。”
耿靖玉沒聽清,把“蕊兒”聽成了“玉兒”,心下一喜,果然這男人當了父親就是不一樣,還知道惦記人了呢。
手上動作更勤快了,這次宮博裕又喊了一聲:“蕊兒!”
這回耿靖玉聽清了,心裏一涼。心裏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
憤恨的走進洗手間,把毛巾甩在了水池裏。
陳若蕊陳若蕊陳若蕊!怎麼你的腦海裏一直都隻有陳若蕊!我都懷孕了!你心裏想著的還是陳若蕊!憑什麼要這樣對我!
十指用力,抓著洗手台,手背青筋暴起,指肚變白,都難以平息她心中的怒氣。
好,那我就讓陳若蕊從你的世界消失!看你還能惦記誰!
宮博裕,別怪我心狠,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收拾好情緒從洗手間出來,家庭醫生已經到了,重新給宮博裕布好了針,嘴裏埋怨著嶽呈照顧不周。
“都跟你說了退了燒以後才能拔針,你怎麼不攔著點宮少?”
嶽呈也不多解釋什麼,連聲說:“是我照顧不周,沒看住少爺,這才導致他病情加重。”
就這麼一會,冷風一吹,宮博裕的病又嚴重了,又燒回到了40度,嶽呈內疚的不行,但是也沒辦法,隻能這次好好照看少爺。
“那行,我先回去了,宮少有任何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
“麻煩您啦,趙醫生。”
趙醫生擺擺手,離開了。
嶽呈和耿靖玉都看著昏睡中的宮博裕,心中都若有所思。
宮博裕醒來以後就被宮建國一通電話召喚回了老宅。
宮老爺子勒令他待在這裏,陪耿靖玉養胎,如果不從,就不要回來見他這個老爺子了。
宮博裕不敢不從,隻能聽話的待在宮家老宅。
午夜,宮博裕了無睡意,看著旁邊熟睡的耿靖玉,他翻身下床,來到了陽台上。
指尖點上了一根煙,煙霧模糊了他的臉,看不清那是怎樣的表情。
宮博裕吸了一口煙,慢慢的吐出煙圈。
也不知道陳若蕊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恢複過來,現在的局麵自己已經控製不了了,他的計劃裏從來沒有耿靖玉懷孕這一項!
他都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麼樣的姿態麵對陳若蕊,被他傷害成這樣的陳若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