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瑜不虧是宮博裕多年好友,一下子就點出了問題所在,為什麼不讓井然來找宮博裕,因為他知道,宮博裕並不是故意的,他隻是心裏有了執念,一時走了歪路。
宮博裕一愣。“為什麼,她不就在我身邊嗎?”
“你希望要一個木偶一樣的陳若蕊嗎?難道你不懷念她以前蹦蹦跳跳,活潑可愛的樣子嗎?我告訴你,那樣的陳若蕊,不存在了!都是因為你!她才不存在了!”
宮博裕愣愣的看著易子瑜,仿佛在消化他說的話。
“宮博裕!你知道陳若蕊現在什麼樣了嗎?任何人叫她,她都聽不見,她把自己鎖起來了,她再也不想和這個世界有關係了,這樣的陳若蕊,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愛一個人,不是這樣愛的,為什麼她總是想找井然,因為井然從來沒有凶過她。她是女人,她需要溫暖,需要關愛,需要柔情!而不是你的掠奪!更不是強迫!宮,你真的錯了。”
我,錯了嗎?我傷害到陳若蕊了?我那麼愛她,怎麼可以傷害她呢?子瑜說蕊兒把自己鎖起來了,不想和這個世界有關係了,怎麼可以呢,她封閉自己,那我怎麼辦?讓我怎麼麵對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上,隻有她才能給自己那份溫暖,自己不能沒有她。
直到這一刻,宮博裕才徹底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認識到自己愛人的方式不對,他應該疼著寵著陳若蕊,讓她再也不會受傷害。
想明白了的宮博裕,大徹大悟。
易子瑜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渴求她的原諒吧,如果你真的愛她,就不要再傷害她了,把你最好的一麵,全部留給她吧。”
宮博裕開車直奔陳家。
陳家。
陳老爺子已經在醫院輸好液了,硬是要出院,要照顧小蕊,誰也攔不住。
三個人都圍在陳若蕊床邊,看著陳若蕊的樣子,不知是受了多大刺激才會變成這樣。
怎麼叫都不理的陳若蕊,讓任何人看了都會感到心疼。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不吃不喝,怎麼說都好像聽不見一樣。
外麵大雨滂沱,天雷滾滾。
老人說,打雷是在劈壞人,不知這次劈的又是誰。
宮博裕到了陳家門口。
按著門鈴,一聽是他,電話立刻掛斷了。
宮博裕也不走,就這樣站在雨地裏。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他不應該這樣對待陳若蕊的,他知道錯了,能不能讓他再見一次陳若蕊,讓他解釋一下,他不是故意的,他隻是太愛她了,他隻是想讓她留在身邊。
可是,誰會聽呢。
傾盆大雨拍打著宮博裕,他的衣衫瞬間濕透,在大自然麵前,人類是那樣的渺小。
雨水順著頭流下來,宮博裕也不去理會,隻是低頭站在陳家大宅門口,任由狂風呼嘯,他儼然不動。
屋內,麵對這樣的陳若蕊,三個人也無可奈何,都已經午夜了,淩寒把陳老爺子哄去睡了,留給井然和陳若蕊二人空間。
井然對陳若蕊說了很多心裏話,可是像講給一根木頭一樣,毫無反應。
井然無奈,出去端了一杯熱牛奶來,回來時卻發現陳若蕊已經閉上了眼睛,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