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
最怕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宮博裕身上散發冰冷的氣息,四周的空氣像被凝固在半空中,僵硬得難以撬開。
宮博裕不問,陳若蕊也不敢開口,可一想到莫文非,勇氣又湧上心頭。
我何須懼怕?文非哥實力不錯,進駐了宮氏商場,宮博裕也有利可圖。
“剛剛是文非哥打來的電話。”
宮博裕倒上紅酒,手腕不急不慢的晃動著,張開那薄涼的雙唇,抿了一小口,仿佛不在意陳若蕊說的話。
“其實,文非哥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假如順利進駐,必能為宮氏的商場賺足人氣。各取所需,形成共贏的局麵。”
陳若蕊一鼓作氣地說完,她怕隻要咽一次氣,就無法繼續說下去。
“文非哥哥,叫得可親熱。”
宮博裕舉起杯子,透過紅酒細看窗外的月色,眼神露出了一絲恨意。
“你既然相信莫文非的實力,又何須擔憂他是否能進駐宮氏商場?此不是多此一舉?”宮博裕起身走向陳若蕊,繼續說道:“你是不是太關心他?別忘了,他的未婚妻是趙默,而你是我宮博裕的妻子。”
宮博裕鏗鏘有力的聲音,一句一字地砸在陳若蕊腦門上。
是啊,我和文非哥有緣無份。
但那又如何?
“陳若蕊,我勸你別犯賤。”宮博裕俯視陳若蕊的臉,冷冰冰的眼神審判著她的靈魂,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霸道,不容人反抗。
可宮博裕的話,陳若蕊聽著刺耳,於是說道:
“宮博裕,今天我看在是伯父伯母的死忌,我不想與你爭吵!”
“噢?那豈不是要謝謝你?”
嗬,陳若蕊,難道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出自於你的假意?好逼真的演技。
“無需謝我,請你做好你自己!”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
宮博裕一聲怒吼,最後一點點的耐心被陳若蕊磨滅。他死死地抓住她細嫩的手腕,眼邊暴出一條條清晰的青筋。
陳若蕊被宮博裕抓得疼得入骨,怎麼甩也甩不掉。
“宮博裕,你放開我!”
見宮博裕沒做任何反應,陳若蕊冷聲說道:
“哼,宮博裕,別假裝得有多正直。你也別忘了,你還有個好妹妹呢!我有一個莫文非,你有一個好妹妹,誰也不寂寞。這場戲早就該好好結束了。我們好聚好散,離婚吧!”
該死!她又提起了離婚。
宮博裕這座沉睡在萬年冰川下的火山,要蘇醒爆發了。他的眼裏充滿著血絲,怒火燒紅了眼。
陳若蕊剛捉住了一個時機想要逃走時,被宮博裕一手扯了回來,緊緊抱鎖在懷中。宮博裕的吻點如狂風暴雨般擊落在陳若蕊的唇上,讓她難受極了。陳若蕊的手摸索到桌麵上的紅酒瓶,毫不猶豫,用力砸在宮博裕的腦袋上,趁機衝出房門。
“砰!”一記清脆的碎玻璃聲,驚到了樓下的嶽呈。
當嶽呈想跑到樓上查看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便看見陳若蕊滿臉驚慌地衝下樓。
“少奶奶!少奶奶!”
無論嶽呈如何大喊,陳若蕊沒有停下,直直地衝向屋外。
嶽呈心裏甚是糾結,是去找少奶奶呢?還是去樓上找少爺?
不行,我還是得看看少爺。
當嶽呈看到癱瘓坐在地上的宮博裕時,嚇了一跳。
“少爺,你沒事吧。待我幫你包紮一下。”
宮博裕被陳若蕊砸傷,血流如注,平時再怎麼鎮定的嶽呈,手也控製不住的顫抖。
“少爺,少奶奶出去了。要不,我去找她回來?”
“隨她!”
陳若蕊,既然你想要離開,我不攔你!
那條小道,仍是滿地銀霜,但生起了陣陣淒清的涼意,前方不知通往何處,黑暗,未知。
陳若蕊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遠、身在何處,周圍沒有點點光亮,隻有頭上的一輪孤月。
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累透了。
這片樹林,是落在小村莊背後的,今日宮博裕帶著她走過。
想起宮博裕,陳若蕊心裏斷斷續續地抽痛著。
他怎麼可以如此薄情?如此霸道?!
陳若蕊顧盼四周,想要找到一個出口,但沒有宮博裕的帶領,她該如何走出去?
沒有辦法,她隻能小心翼翼地摸索著腳下的路。
霎時,背後一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陳若蕊猛然回頭,聽見了一聲“喵~”,視線捕捉到一隻貓咪從灌木的一邊跳到另一邊的黑處消失了。
陳若蕊暗自鬆了一口氣,加急腳步,尋找出口。
冰冷的月光穿透陰森森的樹林,四處似乎都埋伏著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