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好像一股溫柔的春風徐徐的吹來,撫摸著我的皮膚,我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大約幾秒鍾,這種感覺漸漸變的不太明顯,最後完全消失。
我睜開眼睛,發現那種東西已經不見了。我看著左霖逸,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但還是心存感激。
“謝謝。”
如果他沒有在我的肚子裏留下這個鬼胎的話,我想我並不會排斥他。
左霖逸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不過他的一句話,讓我心頭又浮起了疑慮。
“它把唾液留在你的身上,遲早還會找過來。我隻能暫時掩蓋住它的氣味。明天一早,你立刻離開這裏。”
左霖逸說完不再停留,眼看著他要走出門外。我緩過神來,急忙跑了兩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說:“左霖逸,你要幫我。”
左霖逸回過頭,臉上帶著壞壞的笑意,他輕輕的握著我的手,落下溫柔的一吻,“你嫁給我,我就幫你。”
“你!”
“老婆的事,就是我的事。”左霖逸得意的一挑眉,“你考慮一下。”
左霖逸出去了。
我的手還懸在半空中,空蕩蕩的,心裏也跟著少了些什麼東西。
我暗自咬了咬牙,提醒自己一般的自言自語,“我是不會嫁給一個鬼的,就算死,也不會嫁給他!”
我一直堅定的認為,和一個鬼妥協,到最後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可是當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時候,猛然發現,自己卻是對左霖逸有所依賴的。他是我二十多年的生命裏,唯一一個愛過的男人,盡管他不是人。他把我置於進退兩難的境地,除了他,沒有人能夠幫我。
我往被子裏縮了縮,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難道真的要嫁給他嗎?”
小腹突然動了一下,不疼,但是手心突然感覺到的觸感很清晰。我一動不動,等待著它的動靜。它反而不動了。
我不禁悲哀的輕笑一聲,“死鬼胎,你也幫著那個鬼是嗎?嫁給他,我就更沒有辦法除掉你了。等你長到一定地步了,就可以取代我的生命了,是吧?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奇怪的是,醒了之後,我竟然清楚的記得很多東西。以至於,我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了。
我想起左霖逸給我講的有關於他自己的故事,他提到,我是他的彼岸花。我又想到那個和我長的如出一轍的女人。
“吃飯。”
我被打斷了思緒,看過去,我媽正挽著姨媽的手臂。
姨媽和姨夫的臉色依然不太好,兩個人做做這,摸摸那,有些六神無主的樣子。媽媽一直跟著他們,生怕他們出點什麼事。早飯是我做的,很簡單,米飯、粥,還有兩個小菜。
媽媽看到我的時候,白了我一眼,語氣裏帶著埋怨,“要不你就別來,三更半夜回來,看你那張臉,眼圈發黑,跟遇鬼了似的。”
遇鬼?
聽到這兩個字,我都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