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覺得父親太不該死了,完全是他這個敗家的兒子惹得禍。
正在這時,電話突然響了。他接起一聽,是他以前的鐵杆兄弟肥豬打來的,讓他出去喝酒。
魏浩說今天心情不爽,有點不想去。
肥豬急了,說你一個大男人整天窩在家裏幹嗎?越心情不好越得出來開心才對。
魏浩被說得實在找不到推辭的理由時,便答應了去赴宴。其實他哪兒想去,越跟這些兄弟們聚在一起,他越覺得寒心。
過去輝煌時代已經結束,現在魏浩無法再牛B了,衣服渾身上下超不過千元。
以前他哪能穿這樣低檔的衣服?隨便拿出來一件都是上萬元。
還有那輛曾經讓魏浩瘋狂過的跑車,也讓他忍痛賣了,因為養不起這輛車。尤其一到加油時,他就開始吝嗇,開始糾結。
出了門,魏浩連出租車都沒舍得打,而是打了輛三輪車苦*的去了飯店。
一見麵,肥豬就開始譏諷魏浩,“你丫現在怎麼那樣摳門?連出租車都不舍得打了?居然打三輪車來的?一點都不像你的性格。”
魏浩冷笑一聲,“我的家庭都沒落成這樣,還逞能幹嗎?其實我現在就是一個極其普通的人。”
他的話音一落,肥豬笑了笑,便開始招呼大家喝酒。
其實魏浩最近總找借口躲著這幫兄弟,原因就是害怕這些兄弟們譏諷他的處境,傷他的自尊。
現在看,他太多疑,大家還跟以前一樣對他尊敬。魏浩這才放下心,說話也稍微有了點底氣。
等大家都喝得差不多時,魏浩開始有點失態,竟然臭罵肥豬,說他是個明顯的小人,在他輝煌的時候,天天形影不離的跟在他的身後,現在看他不行了,卻躲得他遠遠的。
肥豬有點不高興,嘴撅的跟豬嘴似的,用眼睛翻了魏浩一眼,氣憤的說我瞧不起你還請你吃飯嗎?你說話也太占地方了吧?麻痹的,莫非連好壞都不懂?
以前肥豬哪兒敢對魏浩這樣講話?現在看到他不行了,肥豬便恢複了原形,露出可恥的麵孔。
魏浩突然被自己的手下侮辱了,心裏這個不舒服,借著酒勁兒突然狠了一把,罵道:“給老子放老實點,不要指手畫腳的?你跟誰這樣說話?以前你丫就是老子身前的一個小跟班的,咋的?現在翅膀硬了要逆天嗎?”
肥豬的確變了,他是看到魏浩現在狼狽了,沒有什麼利用價值,所以根本就沒有拿魏浩當回事。
當魏浩跟他反駁時,他突然大怒,站起來指著魏浩說,“有膽量給老子出來,咱倆單挑?”
魏浩被他激到這裏,也沒有草包,站起來氣衝衝的就跟他往出走。
肥豬看到門口有雨傘,順手*了把傘走了出去。還沒等魏浩反應過來,肥豬用雨傘尖端直接刺到魏浩的嘴上,兩顆門牙被鋒利的雨傘尖戳掉。
一時間疼的魏浩張開大嘴吸氣,這架打得,還沒有動手呢,牙就沒了。接著,又被肥豬一組亂拳,打得就地翻滾,屁股尿流。
肥豬發泄完怨氣,還痛罵魏浩,“今天我就打你了,如果你哪天再當了總裁,你再來打我,我肯定沒有一點脾氣。但有個前提,要是當不了總裁,我永遠鄙視你。”
肥豬的話真叫刺激,說得魏浩心口酸疼酸疼,本來就很自卑,這回更火上澆油,心說在我輝煌的時候朋友們都認識了我,在我落魄的時候,我認清了朋友。
魏浩痛苦的倒在飯店門口,看到肥豬撅著肥壯的屁股赳赳的離去,他的心比北極的冰雪都寒冷。
過去的魏浩已經不存在了,現在的魏浩是個苦*的魏浩。可以說,他誰都惹不起。
父親離開了人間,母親被*瘋,他的家庭整個崩潰,他還有什麼可誇耀的?還有什麼跟別人叫板的?以後受別人的冷眼肯定是常事。
好半天,魏浩堅強的從冰涼的地麵上爬起,但一站立的瞬間,渾身骨頭跟針紮一樣疼。
肥豬這家夥兒下手的確太狠了,連魏浩的兩顆門牙也打掉了。他在路邊招來一輛出租車,司機問他去哪裏?他張著大嘴卻說不出話。
因為牙花子受傷後連帶了神經,想說話神經疼的厲害。最後用筆寫了幾個字,司機才明白。
回到家,魏浩簡直狼狽極了,在化妝鏡前照了下自己。這張嘴忽然變得其醜無比,跟八十歲沒牙老人一樣嚇人。
而且臉孔上的皮膚也顯得蒼老了,抬頭紋、魚尾紋紋、下巴紋,以及鼻子兩側的法令紋,登時都變濃了許多。
魏浩深歎了口氣,感覺自己現在的境況十分糟糕。關鍵是必須找份工作,要麼把剩下的那點微薄的積蓄再花光,那就該喝西北風了。
他坐在那裏想了半天,真不知自己該幹點什麼好?因為生在富二代家庭裏,從小什麼苦都沒有吃過,再說白了,他什麼活也不會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