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宮女趕忙去弄屋內的熏香,剛才惶恐的感覺,在皇後娘娘無所謂的態度下漸漸消失了。
也許是她真的太小題大做了吧,娘娘說沒事,肯定就是沒事的。
看著宮女擺弄著香料,皇後娘娘唇邊泛起一抹冷笑。
此事又怎麼會有結果呢?替罪的翠兒已經死了,她這麼做的目的無非就是要讓皇上知道一點。
皇位的繼承人有一個就好了,人一多,難免會生事端。
至於誰去辦的這件事情,自然是沒有人可以查的到。
她統禦後宮幾十年,皇後的位置不是坐著好看的,沒點手段,怎麼在這個吃人的皇宮中屹立不倒的?
父親來查這件事情,誰都知道沒有結果,不過就是被皇上嗬斥一番。
但是用這番嗬斥換來皇上疑心朱千然,也是相當值得的。
這起事情不過就是不了了之,深宮大院裏,這種無頭案還少嗎?
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
怎麼看,這次事件裏麵最值得懷疑的隻有朱千然,她當然可以高枕無憂了。
想到這裏,皇後慢慢的喝著茶水,門外突然的響起此起彼伏的行禮聲:“見過皇上。”
嘭的一下,大門被重重的踹開,朱鴻雲怒氣衝衝的踏進來,怒斥道:“皇後,你好大的膽子!”
啪的一下,茶杯掉落,熱氣騰騰的茶水全都潑到了皇後娘娘華麗的綢緞衣服上,千金衣裙盡毀。
皇後趕忙的起身,行禮道:“陛下,臣妾……”
“都給朕退下。”朱鴻雲怒叱一聲,屋內的宮女全都快速的退了出去,皇上的命令誰敢不聽?
不過幾個呼吸的工夫,屋內隻剩下滿麵怒容站立的朱鴻雲以及跪倒在地一臉茫然的皇後。
“皇後,你倒是悠閑。”朱鴻雲的目光從地上的茶杯轉了一圈,落到了皇後的臉上,譏笑道。
皇後娘娘畢竟是皇後娘娘,短暫的慌亂之後,馬上恢複了鎮定:“不知皇上駕臨,可是有要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朱鴻雲說出來,也好過讓她在這裏胡亂猜測。
陰陽怪氣的說話,算怎麼回事兒?
“傅宏英將事情調查完了。”朱鴻雲坐到了椅子上,看著跪倒在地的皇後,慢慢的說道,“沒有任何的結果,隻表明驅蟲的藥是翠兒買的,是她下的。還在她的房中發現了殘留的藥粉。”
皇後娘娘一點都不意外,隻是聽著,聽完之後說道:“皇上是在說臣妾的父親辦案不力嗎?”
“傅丞相辦案如何,朕不想多說什麼。朕倒要過來看看,這足智多謀的皇後。”朱鴻雲冷睇著皇後。
皇後一聽,就覺得朱鴻雲這話不對勁,什麼意思,在懷疑她嗎?
“皇上,您是在懷疑臣妾?”皇後娘娘抬頭問道。
“懷疑倒是沒有,隻是朕的人找到了一個男人。”朱鴻雲陰冷的聲音讓皇後心裏一顫,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男人自稱是翠兒的兄長,說是有人收買了他,讓他威逼著翠兒去做戲。”朱鴻雲沉聲說道,意有所指的看著皇後問道,“皇後,你可知道是誰收買了他?”
皇後搖頭,垂眸掩去了眼中的慌亂:“臣妾不知。”
“不知。”朱鴻雲冷哼一聲,“很好、很好,不知,不知好啊!”
“皇上可否詢問出,是誰收買的他,讓他去威逼翠兒下毒害人。”皇後娘娘很快的鎮定下來,不僅沒有回避反而繼續追問道。
這樣才顯得她沒有心虛,她是無辜的。
“那個人深受重傷,不過是被吊住了一口氣。”朱鴻雲冷笑道,“收買他的人倒是幹脆利落,殺人滅口。”
“真是可惜了,讓凶手逍遙法外。”皇後娘娘惋惜的說道,“皇上,此事一定不能放過,要全力追查。”
“皇後不知道是誰收買的那個人,給朕下毒的嗎?”朱鴻雲眼中閃過狠戾冷光,逼問道。
皇後娘娘鎮定搖頭:“臣妾不知。”
“臣妾隻知道皇上是臣妾的夫,是臣妾皇兒的父,是天朝王朝的天,皇上若是有事,臣妾的天便塌了。此事還請皇上徹查,一定要抓到想要謀害皇上的幕後之人。”皇後重重的叩首,萬分誠懇的說道。
“好、很好。朕一定會徹查的!”朱鴻雲說罷,拂袖而去。
等到朱鴻雲離開,強撐著的皇後娘娘噗通一下癱坐在地,後背的衣衫全都被冷汗給浸透。
怎麼會出了如此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