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並沒有對大爺出手的意思,而是讓一個漢子過去扶起了豆腐老周,給豆腐老周包紮了起來,看上去十分悠閑,完全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這時躺在地上已經出氣多入氣少的豆腐老周,則直勾勾的看著老村長,顫抖著嘴唇問道:“為……什麼?不救我。”
老村長冷冷一笑道:“為什麼?你的那點小九九,當我不知道嗎?先聯合我鏟除白家,再殺了我,東西就是你了,對不對?可惜啊!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我就是好獵手!”
豆腐老周的一陣抽搐,卻仍舊強忍著不肯斷氣,死死的盯著老村長,接著老村長又冷笑一聲道:“怎麼?是不是想知道為何舍棄你這顆棋子。你應該知道的,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不是那麼笨的人!”
豆腐老周陡然發出一聲慘嘶來,就像要將心中所有的怨氣一下子全都爆發出來,好幹幹淨淨的重新投胎做人,隨即雙腿一蹬,就此死去。
豆腐老周一死,周利就呸了一口道:“放著人不做,非要做狗,這下好了,被主人拋棄了!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大爺則轉身對王正道:“王正哥,你怎麼樣?”
王正一張臉已經疼的煞白一片,卻兀自咬牙硬撐道:“死不了!”
一句話說完,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洞門,臉上露出一絲苦澀來,說道:“白老大,你不該出現的,這天璣洞門已經開了,等裏麵的東西出來,咱們這裏的人,一個也活不了,我和周利死在這裏不要緊,你還得帶著孩子走下去。”
大爺也苦笑道:“王正哥,無所謂了,我們老兄弟三個一起上路,也不寂寞,再說孩子也開始長大了,我總不能一直帶著他們,他們的路,要他們自己走,這副擔子,我扛了幾十年,我也累了。”
我聽的心頭一顫,大爺一向表現的堅韌強悍,從不輕言放棄,就算有萬般苦楚,也隻會吞進自己的肚子裏,這番話在我們麵前,是萬萬不會說的,這時卻在他的老兄弟麵前,露出其脆弱的一麵來,看來王正說的對,這裏的人,也許一個都活不了,或許在白家地道的深處不一定是財寶,反而是驚世的大凶之物。而大爺則也很清楚這一點。
隨即我又聯想到剛才從天璣石室傳來蠻獸的嘶吼聲,瞬間明白了過來,讓裏麵的東西出來,大爺擔心會禍害世間。
一想到這裏,我再也忍不住了,往大爺身邊一站,說道:“大爺,我們爺倆並肩作戰。”
接著我我脖子一擰道:“大爺,我也是北門十八派的人,也是白家人。守衛這地底深處的秘密,我也有一份。我明白您的意思,結合剛才老村長的話,我自己也對剛才有了些認識。大爺,您多次救我,侄子我心裏感恩著了。可咱們是爺倆,你是我親大爺,我要是不出力幫大爺您,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你們在抗爭,而什麼也不做的話,隻怕我自己都會看不起我自己的!”
大爺一愣,雙目之中陡然升起一層霧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隻是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刹那間,大爺不再是那個叱吒風雲的三晉白爺,隻是一個無限寵愛自己子侄的長輩。
跟著大爺緩緩說道:“這麼說,你不怨恨大爺了?其實大爺知道如何通向天璣石室的方法,可也明白在天魁石室中藏有你爹留下的術法,隻有你在體會到人世間的七情六欲,大徹大悟之後方能苦海超脫,習得家傳術法。月初呀,從二月二村裏大亂後這一段時間,真的是委屈你了。”
我這才明白,大爺的良苦用心。
老村長則忽然縱聲大笑道:“白老大,你機關算盡,可有算到今天?”
大爺已經恢複了鎮定,微微一笑道:“沒關係,老子連壽命都不要的和你打,就算都折在這裏,我們白家一門,照樣都是英雄好漢!沒有一個孬種,你這種藏頭縮尾的小人,是永遠不會明白的。”
周利哈哈大笑,過來對著我肩頭就是一拍,他人雖瘦小,力道卻奇大,一巴掌差點將我拍趴下,大笑道:“不錯!不錯!你這娃娃可算是有點白家人的樣子了。你們老白家就是這個脾氣,骨頭一個比一個硬!”
話剛落音,背後天璣石室之內,陡然又起一聲長嘶,直震得整個洞穴都一陣顫抖,聽聲音好像距離洞口更近了,終於要出現了!
可大爺避諱天璣石室內的生物,顯然是凶物。這前有老村長等人,後有凶物靠近,前後夾擊、
我們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