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怎麼稱呼您。”隻見她突然有些惶恐,便要行禮,我一把拖住她,這還了得,一個比我媽媽還要年長的人總是對我禮來禮去的,這要叫我折去多少壽數。
我叫紅露拿了矮凳錦墊,請辛主事坐下,她就又要行禮並說這不合規矩,執意不肯,依舊站著說話,我沒奈何,也隻好由她。
我拿過昨晚看的名冊,說道:“您別見怪,這宮裏的生活對我來說還很陌生,很多事情還需要您指點,有個順口的稱呼自然比較方便,老是主事來主事去的很是拗口。”
我等她回話,她靜默了一陣,才說道:“宮裏的人私下裏都稱我一聲辛媽媽,隻有皇太後和太皇太後叫我辛尚宮。”說完便再次沉默。
從她的語調和措辭來看似乎對辛媽媽的稱呼與有榮焉,但我畢竟是皇後,這樣叫很是不妥,如果跟著皇太後太皇太後稱她尚宮,一來顯不出關係特別,二來韓劇看多了,尚宮尚宮的叫爛了未免厭煩。於是我鄭重地對她說道:“以後,我便叫您辛姨,如何。”她的身形一震,便要開口。我已不容她拒絕便搶先一步道:“就這麼說定了,辛姨,以**中的事就拜托您了。”
她微抿了一下嘴,眼睛裏一種異光閃過,沒有拒絕,隻是緩緩地道:“謹遵懿旨。”
我這才切入正題,向她問起有關名冊上的一些疑惑。
我向辛姨仔細地詢問了名單上的名字和家宴的每個步驟,她簡明扼要地回答一番便回了尚宮局。她走後半個鍾頭不到尚宮局就派人傳話來說,午膳後將安排兩個穩妥的侍女前來供我使喚,我一驚,她這是什麼意思,要收下嗎,我想了一想,也沒拒絕,靜觀其變也好。
午膳後,辛姨果然帶著兩個侍女恭恭敬敬地拿了尚宮局的令牌文書來我這兒報道,其中一個叫冷杉,模樣幹淨利索,另一個叫夜雨,長的清秀伶俐。辛姨特別叮囑她倆,以**裏的一切相關事務及規矩舊例要一一務必使我明白無誤。
我明白了辛姨的用心,偌大的皇宮,複雜的家族,她不可能隨時跟在我身邊,派兩個熟知的人來,無論何時都能為我加以指點,免去諸多不便也省得出什麼亂子。不過這樣也會使她能時時掌握我的行蹤甚至是一切情況,我心下存了一絲戒備,俗話說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終究還是要防一防的好。
不過這樣也有利處,兩相照看,一來她可以充分了解我的心思立場和行事作風,盡可能短時間地同我建立起默契,更順利地協助我管理宮內事務,而我,也可以通過兩個侍女多摸一摸她的底。畢竟,究竟是敵是友,尚難定論。
我笑著謝過辛姨,一邊叫丹萍送她出去,一邊讓紅露安排二人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