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寵溺的攬住我,任我耍鬧,一邊握著我的手一邊詢問:“去哪裏玩了,身上好一股青苔的味道。”他的話讓我閃了一閃,有些心虛,我便撿著能說的說,能問的問起來:“剛剛在一個叫凝輝的地方耽擱了一下,那裏景致不錯,一泓池水很有古典的風韻,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他聽著我的話僵硬了一會兒,才說道:“那裏,是大哥母親以前住的地方,他母親死後,便一直空置了。”他略停了停,問道:“你,沒見到他嗎?”
“誰?”我剛剛聽到是死人的地方,一股恐懼正在慢慢升騰,他突然問了我這麼個問題,“他”條件反射地聽成了“她”,我立時毛骨悚然,整個人反手抱住了他,他一閃,兩個人便從秋千上滾了下來。
一群人緊張地跑過來,我躺在地上,朝他們擺擺手,叫他們不要過來,過來了還了得,又得一簍子嘮嘮叨叨的話,聽得人耳朵長繭。
我們兩個站起身,邊笑邊坐到用膳的桌子旁。
為了掩飾心虛,我隻好告訴他剛剛的誤解,他也覺得好笑,和我笑了一陣便沒再追問。
這時,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問他:“皇帝的情婦不是都在宮外住嗎?”他似乎是聽到了皇帝的情婦幾個字有些不是滋味,便說道:“不是每個皇帝都有,西文國曆史上有很多皇帝同皇後鶼鰈情深,不離不棄。”我明白他的意思,也懂他的情意,隻是他的論據顯然沒有支持他的論點,鶼鰈情深,不離不棄,也不妨礙養小三,找二姐呀,譬如說,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瞧我們,多能把一心用在大於一的數字上,你們那,要差的個遠哩。
我並沒有直接打擊他,而是將話題拉回了原點。他喝著紅露遞上來的茶,看著廳堂外的天空,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靜靜地講起了故事:“大哥的母親是第一個為父皇生下子嗣的女人,當時,父皇不顧很多人的反對,硬是將他們接進了宮,原本以為,時間久了,母後會接受,但事與願違,母後想盡了一切辦法,甚至是不擇手段地排擠他們。要知道,人要是被逼急了,也會反抗,於是,大哥的媽媽,你們叫什麼,二娘?我們叫姨娘。姨娘便盡量跟在父皇身邊,霸占住一切可能的時間,並逐漸地開始幫父皇打理政務,這才在宮裏占了一席之地,加上後來父皇又找了一些情婦養在宮外,母後也就不怎麼鬧了。”
“那後來呢,她是怎麼死的?”我聽得津津有味,急切地想要知道結果。
“後來,她隨父皇一起出宮拜訪一位友人,據說是因為他,他們才認識的,回來時發生了車禍,父皇安然無恙,姨娘就不那麼幸運了,進了醫院不到三天,就死了。那時,大哥隻有十五歲。”
“完了?”
“完了。”
“那他為什麼苦大仇深的,好像誰都欠他的一樣。”我噘了嘴不滿的說,生老病死,天理循環,天災人禍,更是避免不了,幹嘛非要把自己搞得滿眼暴戾,哎,真想不開。
仙童呷了口茶,又續了一杯,繼續說道:“大哥在宮裏受了很多委屈,也許不是一個小孩子所能承受的,而且據說,姨娘不是正常死亡,原本她可以活下來,但當他把大哥叫進去不知說了什麼之後,沒過一個時辰就死了,醫院宣稱是正常死亡,但各種猜測都有,究竟姨娘跟大哥說了什麼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究竟跟姨娘的死有沒有關係,現在也就隻有大哥一個人清楚了。”
原來老虎的媽媽是殷素素,死之前也要老虎發誓,至於發的什麼誓,就不清楚了。反正不會是神愛世人一類的。
接下來我們又天馬行空的閑聊了一陣,才各自回房準備吃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