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靈株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資源”鍾桓不緊不慢道：“不僅是糧食，還是提純靈元丹的原材料。而靈元丹是煉氣士的基礎。靈株的增產會導致靈元丹增加。”
“靈元丹增加的好處就是，諸子百家突破先天境的弟子人數暴漲。最終形成對墨門機關術的壓倒性優勢。諸位想想，如果有一天，機關傀儡術對百家弟子不起作用了，墨門和風華城還能維持今日的現狀麼？”
鍾遠拊掌大笑：“明白了，有家族不擴散天機農具的通告在前。其他幾家若是還要強行仿製的話，就是與升鬥小民爭利，民心若起動蕩則家族人望將付諸流水。而且靈株增產會進一步導致糧食價格下跌，身為最大糧商的農家是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有東棱最大的流派農家表示支持，又有底層民心所向。這筆買賣做得值！”
鍾誠摸摸頭，疑惑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麼？誰能解釋一下嗎？我真不明白。”
“沒事”我拍拍他的肩膀：“等你的武功進階先天之後，一切自然會明白。”
“你們怎麼還在聊天？”去而複返的徐瑤兒雙手叉腰站在門口：“虧我還讓人給你們送水果解渴，你們就是這樣消極怠工做為回報？”
“有吃的？”鍾遠一躍而起：“正好我還沒有吃早餐。”
“行了，瓜果不頂餓。”我長身而起：“大師兄帶你們去吃早餐，徐姑娘，你也跟著來吧。”
徐瑤兒秀眉緊皺：“這些零件你們不打算修了嗎？”
“修得好也不修了，你找人將它們丟掉城內的機關塚去。”我笑道：“機關術的關鍵在於趨同，沒有任何一個部件是獨一無二的，也沒有任何一個核心是不可替換的。天機農具缺零件，可以像以往那樣直接向工坊報備。”
“這不是浪費嗎？還能用就丟掉，太可惜了。”徐瑤兒頗為惋惜道：“看材料還值不少錢呢。”
鍾桓哂笑一聲：“幾百年來一直就是這樣，有什麼可惜不可惜的。”
幾個小夥伴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土包子一個。這種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
徐瑤兒的臉色很不好看，她看我的眼神也銳利了幾分。看來我還是要為幾個小弟的出言不遜背鍋啊。
“徐姑娘，”我慢慢開口道：“你可知家族為何要丟棄這些還能修複能用的零件？若是一句鋪張浪費或者有錢任性，那就是你想錯了。”
“小女子願聞其詳，”徐瑤兒眼神有說不出地譏誚：“墨公子有何高見？”
“學習機關術的最大門檻，不是在於個人天賦。而是學習者能有多少材料進行練習。”我衝她微微一笑：“盡管價格昂貴，可世家弟子自然有無數的資源。”
“貧者恐怕連一根玄金竹都買不起。他們若想摸索更高深的技巧，那素材從何而來？若無素材，天賦再高又有何用？長此以往，機關術便被世家弟子所壟斷。”
“如此結果勢必違背墨門初心”我望著女孩道：“你現在可知，工坊外圍為何要設立人人可以自由進出的機關塚？為何還能修複的零件全部集中在那？”
“你這個言論並不能說服我，既然要幫別人，為何不將它發放給需要的人，而是丟在垃圾堆裏?”徐瑤兒反詰道。
“弱者也有弱者的自尊，被施舍總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我微笑道：“想從機關塚裏找自己需要的東西，眼光、智慧、執著缺一不可。不知我的解釋能否讓姑娘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