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拜師禮的大隊人馬已經走到外頭了,我轉身出去迎接幾家大人。
昨夜我們就商量好了,雖然幾家弟子對我都是執弟子禮。而我卻是代師收徒,他們名義上還是叫我師兄。不然鍾桓平白小我一輩,他可就鬱悶到頭了。
“哥”小弟站在我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出門那一刻他才低聲道:“奶奶不準我學,她連拜師的禮物也沒有替我準備。”
“沒事,我們兩兄弟,還講究這些嗎?”我笑道:“你隻要比他們學得更好就行。”
鍾桓點點頭,眼裏充滿無盡自信。
海衛提督家的拜師禮包括:一車黃金、五車白銀、燦金雲錦百匹、東棱大陸的各地特產、海族的珍珠、各式珍貴的藥材不計其數。滿滿當當裝了十八車,我就想問一句,提督你是刷了什麼不得了的海上副本嗎?
衛隊長和工坊管事的拜師禮一點不比前麵的遜色:越女殿鑄劍需要的菁瑛石,一塊巴掌大小手指厚度的就要上千兩白銀。工坊管事一共送來了十二塊,每一塊都如板磚大小。
拿著它上街,看誰不順眼就上去掄他一板。比拿劍殺人霸氣多了!大管事看來沒少從工坊倉庫裏往自家搬東西。
各種寶石玉胎也是不計其數,奇珍用品包括田契地契都有。
衛隊長送來的各類奇珍食材很對我胃口。從血玲瓏到血菩提,從五熊壯膽丸到七蛇七花膏。我都不知道衛隊長還兼任城管一職。那些來風華城出售天材地寶的少俠俠女們,我估計他們沒少受家族衛隊的刁難。
寧蘭雅是家庭的女主人,一切的開銷收入都歸她管。看著她麵無表情的一筆筆登記入庫,我很佩服少夫人的定力。需要說明的是,我的財政收入並不是來源於家族大院發放的月錢或者分紅。
家族少主這個職務在沒有管事之前是沒有工資的。我的小院還有鍾桓的小院所有的開支花費,都來自於遠航商隊。是父母親從另一個大陸托家族商隊寄回來的錢。
家族在無盡沉淵的那一頭開辟了海外殖民地,如今幾乎是自成一國。這也是我一說要投奔父母親,老夫人就妥協的原因之一。
拜過我這個大師兄後,幾個小弟才算正式加入了門下。為了保持神秘感,我並未告訴眾人師承是誰。隻說是一個古老的學術流派,隻研究學問不涉及武功。
因為沒有武力防身,所以這個流派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最後一代傳人在街上遇到我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他將古籍交我之後逝世。
我一麵翻譯古籍一麵自學內容,至今已有七八年,這才領會這門的學術精要。
大家對我這個說辭很不滿意,但是有來曆總比沒有來曆的好。幾家拜師的正主都沒有意見,其他人的意見也就如同放屁無需考慮。
我規定的學習時間還是跟以往一樣,七日一開課。每堂課隻上半天,其餘的六天時間就讓他們自由活動。願意跟我完成社會調查的,可參加自行我的活動。
我的布局終於可以徐徐展開,如今再沒有人能攔得住我。要不了多久,家族長老就會後悔把我趕出權力中心的做法。我堅信這一點。
夜深時分,經過一天的折騰大家也都累了。整個院子裏的人都陷入沉睡。
待所有人都睡下後,寧蘭雅依約來到我的書房。跟上一次不同,此番前來她的臉色和語氣都有些不善。
“夫君收徒一事為何不先跟妾身商量一下?”也許是要表現出質問我的姿態,寧蘭雅躺在距離我一尺遠的床邊不肯過來。
我想伸手拉她,少夫人很不高興的甩開我的手,她很幹脆的轉過身去留給我一個背影:“夫君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你生氣啦?”我扳過寧蘭雅的身體,望著她的眼睛道:“能說說夫人生氣的原因嗎?”
“夫君將立族權術傳於外人,可曾為自家孩子考慮過將來?”寧蘭雅雙目之中水光漣漣:“還是夫君根本就沒有在意過這些事?”
說實話我真沒有這方麵的考慮,異界雖好卻不是我的家。不管我的任務成敗,十年以後注定要返航。我的一切計劃都是以十年為考慮期限。
寧蘭雅見我沉默不語,語氣中頓時透出幾分淒絕:“能得夫君一時喜愛已是妾身的福分,不該妄想其他的東西。就當妾身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你這是要一哭二鬧三上吊是吧?”我忍不住樂了,寧蘭雅驚才絕豔很少能看到她這樣進退失據的表現:“虧我還想跟你商量一下後續計劃,現在看來沒有必要。”
寧蘭雅太聰明,一見我笑得開心。她立馬就知道自己的哭鬧不起作用,於是抹幹眼淚道:“妾身願聽夫君安排。”
“我的孩子呢,或許是未來的族長,或許不是。這要看他自己是否爭氣。我會盡力為他鋪路,最後成與不成都要看你這做母親的如何教育他。”我在話裏暗示了一下寧蘭雅,將來孩子的成長我可能不在她身邊。
我既希望她能聽懂,又不希望她能理解。
“妾身的孩子要是不聽話,全怪他的父親沒有教好,”寧蘭雅小聲嘀咕:“對別人家的孩子掏心掏肺,自家孩子反倒撒手不管。”
“放心吧,我的少夫人”我伸手抱緊她:“相信我的安排,總不至於會讓自家人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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