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最不願看到妾身在夫家受到冷落的人便是父親大人。”說到這裏,她抬起頭認真道:“妾身在夫家受到的冷遇越多,父親對寧家族長的不滿也會越大。”
聽她這麼一說,倒是有幾分可行性。不過這個布局風格怎麼如此眼熟?
“他二人素來不睦,衝突在所難免。如此說來,夫君隻需對妾身作出冷淡姿態,造成滿街的流言蜚語。這些流言傳到鏡湖城,就會變成引發寧家內亂的種子。最後結局不外乎寧家元氣大傷,父親走投無路。”
“妾身不能眼睜睜看著父親受到傷害,所以懇請夫君停手。”
暈死,寧蘭雅你是要黑化啊?像這種帶有至黯兵權行事風格布局你是怎麼想出來的?真的隻是一瞬間的腦補嗎?
我決定不做辯解,誤會就誤會。做為未來的家族主母,寧蘭雅智商完全合格。
比起寧蘭幽一劍在手,天王老子也敢砍的風格。眼前這個女人顯然更加稱職。
“可是,這個計劃簡單易行,安全無風險。”我悠然道:“你不信我能保得嶽父平安?我又為什麼要放棄?”
“因為妾身看破了夫君的計劃,作為變數加進來了!”寧蘭雅堅定道:“若是按照夫君的想法走到最後,真到那一刻,隻怕這天下雖大,卻無妾身立足之處。”
確實如此,明知是火坑還不吭聲。眼睜睜望著至親往裏跳,一個不孝的罪名是跑不掉的。儒家勢大,滿世界宣傳他們的理論任誰都要忌憚三分。
“妾身還想陪伴夫君一生,任何人妄想把妾身從夫君身邊拉開,我都要他頭破血流。”最後一句寧蘭雅說的心神激蕩,竟然忘記一貫用的謙稱。
我總算看清這個布局:假如計劃成功,那麼結局是坑死寧家、報複寧蘭幽、順帶讓寧蘭雅失去繼續當少夫人的資格。
而且越女殿還不能找我的麻煩,畢竟我什麼都沒有做。東棱大陸可沒有新婚姻法,管不著家庭冷暴力。
就在刹那之間,我明白了寧蘭雅的小算盤:她知道我並非表現的那樣絕情,知道我對她有好感。她隻希望在保住少夫人位置的前提下保住嶽父嶽母。
同時她還在暗示我隻要放過她的父母親,她會主動幫我坑寧家。
“你的話好像沒有說完”我笑了:“你下一句該不是想說,要拉我一起死,你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寧蘭雅搖搖頭:“但凡妾身還活著,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夫君,也包括妾身自己。妾身若是死去,隻求能在夫君心中有一席之地;至於將來夫君愛誰、娶誰都與妾身無關。”
得了,再說下去寧蘭雅就真有病嬌黑化發展的趨勢。我趕緊打住:“計劃不會停止,不過,既然夫人也有興趣進場,不如也玩兩手?我可是很期待夫人的破局之招呢。”
反正是沒有影子的事,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就當夫妻間的一點小小遊戲好了。
“妾身遵命”寧蘭雅素手輕掩秀口:“夫君留神,妾身可是會全力以赴。妾身嫁入鍾家,就一心想做個賢妻良母。夫君這樣任由妾身使小性子,要是往後有地方嚇到了夫君的話-------”
這話聽著很耳熟,我順口就接上:“好好,都是我的錯。”
“可是”寧蘭雅秀眉微蹙:“夫君給妾身出了個難題呢。若是我直接向父親揭露夫君的計劃,恐怕父親大人隻會喜出望外,一定會教唆妾身,力勸夫君做他的後援,馬上把族叔從家主位子上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