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唯一的依靠,李清芳和他兒子的下場可想而知,牛蠻子念在徐穎和楊誌的關係自然不敢刁難她們母子,不過現在卻可以不在顧忌李清芳了,老大投資的工程也能盡快開始。
“楊總慢走!慢走哈!“牛蠻子內心還是很喜悅的,一路將楊誌他們送到了小廣場上,送到了車上。
一行車隊緩緩行動起來,卻不是往市區而去,而是調轉了方向朝著郊區西麵行去,哪裏,是北山公墓。
天色漸漸陰沉下來,當楊誌帶著徐穎在北山公墓大門前下車的時候,楊誌抬頭望去天空一片灰暗,一滴雨珠打在了他的鼻梁上。
下雨了。
稀稀疏疏的雨滴漸漸彙集成大雨,霍老三上前遞給楊誌一把黑色的雨傘,楊誌撐開雨傘,幫徐穎遮風避雨,此時的徐穎頭戴一圈白色麻布,身穿黑裙,手捧小雛菊,肅然,悲涼。
“下雨了。“徐穎抬頭望著雨傘邊沿低落的雨水,低鳴道。
“是啊,這天怎麼說變就變。“剛剛還是大晴天呢,現在才中午就變天了。
“是父親在等我吧“徐穎的聲音充滿了悲涼,雙眸目光流轉,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
楊誌摟著徐穎,撐著傘走在中間,前麵是二十多名打傘的黑衣保鏢領路,後麵跟著剩下的七十多黑衣保鏢,統一的黑色西裝革履,統一的黑色雨傘,雨水嘩嘩滴答,嚴謹又肅靜,悲涼又肅然。
眾人順著石梯往上,來到了徐伯父的墓地前,黑衣保鏢們紛紛散開護衛,楊誌帶著徐穎上前。
將手中的小雛菊放在父親墓碑前,徐穎跪了下來,跪在了泥水中,楊誌站在她的身後,替她撐著傘,靜靜地看著這個倔強頑皮的女孩兒肅然地為父親祭奠。
一雙纖細嫩白的手臂緩緩抬起,撫摸著墓碑上那張黑白相片,想起十幾年來父親的撫養,想起那些雖然苦,卻很歡樂的時光,再也忍不住,淚水如黃河決堤般洶湧而下。
“爸爸!!“當這兩個字悲蒼出口的時候,徐穎已經撲在了墓碑上。
雨幕依舊微涼,斜風細雨打濕了裙擺,公墓石碑中,黑色短裙的女孩兒撲在石碑上悲滄的哭嚎聲飄蕩在雨幕中,被滴落的雨水聲淹沒,唯有女孩身後的撐傘人聽到了她的悲傷。
以往種種紛紛湧上徐穎心頭,幼時父親的疼愛,母親去世時父親的悲涼,那個在她眼中一直雄偉的背影仿佛一瞬間蒼老了數十歲,即使他再娶了一個女人回家,也從沒有打罵過自己,因為公司的忙碌,沒有太多時間陪伴她的父親給了她很多自由的權利。
“女兒乖啊,爸爸給你當馬兒騎怎麼樣!“這是三歲時的記憶。
“女兒喜歡這新裙子嗎?爸爸給你買。“這是十歲時的記憶。
“女兒啊,以後這家裏就隻有我們父女倆人了。“這是十二歲時母親去世時的記憶。
“爸爸給你找了個新媽媽,她會好好對你的。“這是十四歲那年父親娶了那個女人的時候。
“最近公司太忙了,你有什麼給我打電話吧,生活費我直接誒打在你卡裏,要什麼自己買,別虧待了自己,等忙完了這段時間,爸爸好好陪陪你。“這是一年前父親漸漸開始忙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