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眼睛裏的笑意怎麼都遮掩不住,仿佛灑滿了溫暖和煦的陽光,讓他冷硬的線條都柔和下來。
門外,倪無雙看著他無動於衷的臉頰,一顆心沉到了冰冷的湖底。他們在門外等了這麼久,南景寒心知肚明,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和南音打情罵俏。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
高燒事件之後,哪怕倪無雙再黑著臉找南音,她也不敢再放著南景寒不管,等到白天倪無雙和南景蕭兄妹一走,晚上南音就在下班時間過來陪著他養傷。
南景寒的身體有了南音在身邊照顧,雖然不滿意她白天來得極少,可是在南音的威脅下他也不甘不願地同意了晚上陪房同寢的條件。
當然,陪房是南音開出的條件!
而同寢是南景寒自己臭不要臉地加上去的條件!不管南音同不同意,每天她睡下的時候是在自己的小床上,睡醒來就是在南景寒的大床上,像是畏寒的豬一樣縮在他溫暖的懷抱裏……
小打小鬧總是沒有聽過,大多數時候是南音氣得臉色青紅交錯,罵他吧,那人選擇性失聰,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還時不時地厚著臉皮誇她生氣的樣子可愛!打他吧,那一聲縱橫交錯的燒傷擺在眼睛底下,南音哪裏任性下得去手?
隻能咋咋呼呼騙一騙自己罷了!
南景寒那個老狐狸,就是抓住了自己心軟的壞毛病,愈發得寸進尺。南音一天天就盼著他的傷勢趕緊好,省得自己要被倪無雙兄妹轟炸地連骨頭都不剩了!
就這麼磕磕絆絆地相處著,一個星期也過去了!現在兩人總算能和平以及和諧地說話了。
“餓不餓?我去買一點吃的,等會兒要去上班。”南音身體一個星期前就恢複地差不多了,可是應南景寒的強烈要求,她不得不繼續住在這個病房裏陪著他老人家伺候著,晚上伺候他,白天還要上班,醫院裏沒有了羅素素,雖然南音耳根子清淨了,也少了許多麻煩。
可是齊思賢也好幾天沒有來上班,她這個主任的擔子更大了。
南景寒看著她青黑的眼窩,有一瞬間的不忍,可是想到最近這一段時間她的溫柔以待,自己又心動不已。
“沒事兒,我今天讓秘書來送了吃的。”南景寒招手讓她過來,“你過來一下。”
南音不明所以,這幾天被使喚慣了,也就習慣性地沒有防備地走過去,上下打量一眼,“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
南景寒皮膚燒傷多處,做了皮膚移植手術,可是側臉和胸口現在還是能看出斑駁的痕跡,每次她給他擦身子的時候看到,就忍不住更加心軟了一些,對他很多近乎無理的要求都答應了。
“我臉上很疼。”南景寒聲音低低地,這幾天他善於將自己的脆弱毫無保留、甚至是放大了好幾倍地展現在南音麵前,整個人變得南音都不認識了。
南音湊近了看,手術很成功,皮膚移植後會出現一下反應,疼也是正常的,不過看南景寒蹙眉之間十分委屈的模樣,南音還是覺得有些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