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寒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麼，那一抹苦澀的笑意也苦了南景寒的一顆原本冷硬的心。
“無雙，抱歉！”南景寒頭一次和她說抱歉，哪怕是當初她為了他命在垂危，他都隻是堅定地相信她一定有辦法活下來，不曾說過一次‘抱歉。’
倪無雙笑意更苦，“我們相愛的時候，你從來不會和我說抱歉。”換句話說，他們現在已經是要說抱歉的距離了嗎？
還是說，她真的用自己的病讓他日益愧疚不安，然後親手把他推得更遠了嗎？
南景寒抿唇，對於以前，他現在已經很少去想。曾經和無雙在一起的時候，年少輕狂，青蔥歲月，他們的感情來得熱烈又狂放，哪怕是為彼此付出生命都可以。
“無雙……我們已經錯過了！”南景寒第一次認真和她說起過去，而不是一再逃避她的話。
倪無雙咬唇，“為什麼？”
南景寒幽幽地看著她，“我已經有南音了！”
“景寒，除了南音，你愛上誰都可以！”倪無雙忍不住低吼一聲，情緒有些激動，險些扯開了傷口。她低咳一聲，臉色嗆得通紅。
南景寒蹙眉，傾身給她順氣，動作是別扭的溫柔，臉色冷硬！
“我們今天不談這個問題。”
倪無雙搖頭，等氣息緩過來，她握著南景寒的手放在左胸口，“景寒，我不想逼你，更不想你對我的感情到了最後隻剩下責任和愧疚。六年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在最不舍得離開你的時候離開這裏。我做好了你會愛上別人的準備，可是我沒想過你會這麼快就愛上南音！”
倪無雙紅了眼眶，美人垂淚總是惹人憐惜，在南景寒的記憶裏，她從來不會哭的。哪怕是她生命垂危的時候，無雙還是堅強地安慰他們所有人，她永遠是驕傲清貴的女王，不需要別人的憐惜。
這樣的反差讓南景寒有些難受，他輕歎一口氣，大手握著她的手微微收緊，聲音沙啞，“無雙，是我的錯！”
倪無雙被他握住手的時候原本心裏還湧起一陣喜悅，沒有想到他卻還是道歉。她仿佛被一盆涼水兜頭澆下，從頭頂涼到了心底，內心一片風雪交加，荒蕪遍地。
倪無雙忽然起身抱住他，幽幽地問，“如果……兩年前，我沒有離開，你會愛上她嗎？”她收緊了手臂緊緊環著他的腰身，語氣幽怨纏綿，偏生又帶著幾分獨屬於倪無雙的霸道。
南景寒心有所感，她的心跳聲就在他胸口跳躍著，很難不勾起過去的一些回憶。曾經他們相愛的時候，也是肆意美好的，如今時過境遷，他冷卻了感情，卻沒法抹去那些回憶。
特定的時刻，就算是冷硬心腸的男人也忍不住動容。
南景寒伸手環抱著她的腰身，聲音低沉感性，“無雙，沒有如果！”
若是六年前她不曾一意孤行地離開，南景寒想，他不會給自己機會對南音動心。
不管是對無雙的愧疚還是責任，他都不會讓自己對除了無雙以外的女人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