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溪坐到她身邊,為了她捋了捋頭發,聲音輕柔地不像話,“你不是很喜歡他嗎?”
南音轉頭看她,抿唇,“是啊,我十五歲就意識到自己喜歡他了,然後就一直開始纏著他,纏地他不耐煩了還是不得不因為那一層最後的羈絆麵對我,到如今,是我親手把他拖入地獄,然後萬劫不複的……”
許若溪一驚,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南音,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南景寒實際上隱瞞地很好,別墅這裏接收不到任何關於外界的信息,景天國際的事情,他們的感情被曝光的事情,南景寒一樣也沒有讓她知道,就是不想讓她在經曆過那樣難堪的事情之後再承受更多來自於外界的難堪和質疑。
為了不讓她沉浸在過去那件事的陰影中,他還特地讓她過來陪她聊天解悶,時間就好像回到了當初她剛剛救起南音的日子,單純平靜地沒有一絲波瀾。
南音手腳都有些冰涼,她閉上眼睛,靠在許若溪的肩膀上,唇角都是苦澀的笑意,“我什麼都不想知道。”
可是她眼睛不瞎,耳朵不聾,更何況敏感地要命,這種關頭,若不是緊要到了不得不讓南景寒親自出馬的地步,他怎麼會隻是讓許若溪陪在她身邊?
還有,他早出晚歸,連和她吃頓飯多說兩句話的時間都沒有,看來是已經忙得分身乏術,他眉宇間的疲憊隱藏地再好,也逃不過她的雙眼。
這麼多年,她看著他遇到過許多棘手的事情,都不如這一次來得嚴重,南景寒自己都沒有發現吧?
他眉心的褶皺越來越深了,每一次接了電話再回來和她說話,語氣雖然放到盡量輕鬆,可是手指敲打桌麵的頻率越來越高,那是他煩躁時思考不到出路的表現……
還有,路加和黑子幾人經常三更半夜過來找南景寒商量要事,書房的燈一亮就是半夜,然後幾人又匆匆出門,她都算不清南景寒有多久沒有好好睡一個安生覺了……
而他還將她保護地嚴絲合縫,聯想前後,還有那段可怕的錄音,一切都昭然若揭,她就是想要欺騙自己,都找不到出路啊。
“南音……”
許若溪看著她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南景寒越是不想讓她知道的糟糕情況,南音越是能夠察覺,她足夠聰明,對南景寒的事情也足夠上心,因為在意,所以關注到了每一個細節。
至少,在她看來,南景寒的表現都正常地不得了。
“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許若溪想了許久,才想到了這句話,南音在家裏悶了太久了,安靜又熟悉的空間,隻會讓她越來越胡思亂想。
南音眸光微閃,瞬間又黯淡下來,“出去?我現在能出去?”
她現在一出現,不會被人圍追堵截,或者扔臭雞蛋,被唾沫星子淹死嗎?
南音腦海中抑製不住地出現了亂七八糟的場景,好像自己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的大罪人,活該遊街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