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錦官城來忘帶木劍了,這次剛好可以購置一把。”她撫摸著劍身,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我則是搖搖頭,“你慢慢挑,我去外麵抽根煙。”反正我也不懂,與其在這添亂還不如去外麵清淨一下。
薑麗沒有理我,蹲在櫃子前麵仔細挑選著所需的物品,我走出了內屋找了根板凳坐在離那老婆婆不遠的地方,剛好對著門口,微醺的陽光灑到我身上,讓我感到了些許的放鬆,我拿出煙盒點著了一根狠狠吸了一口,就聽老年人說道:“小夥子,看你年紀不大,跑到這老街來幹什麼?”
“哦,沒什麼,就是覺得稀奇來瞧瞧,我倆都不是本地人。”我含糊其辭的答了一句,又把頭扭到了陽光照射到的地方。
我目光一瞥卻見她繼續繡著那雙繡花鞋,剛才沒瞧仔細,這下看得心頭不禁是連連讚歎,“繡得可真好,太漂亮了。”
光是上麵的那朵蓮花就足以讓人為之驚歎,這番手藝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有的,我母親以前也喜歡繡鞋墊,對於針織縫補我雖不懂,但至少能看出個手藝高低。
老婆婆道:“這繡花鞋我縫了幾十年了,每一年都縫但每一年都繡不完,也不知最後能不能完成。”
“我說老人家,你這雙鞋是繡來給自己穿的嗎?”
她嗬嗬笑了起來,笑容之上彌漫著言不由衷的苦澀,我心頭不由一緊,難不成是戳中人家的傷心事了?她笑道:“這鞋是繡給我孩子穿的,不過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我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這嘴就是欠的,問多了話您也別往心裏去。”
她擺擺手,“沒關係,好久都沒人跟我這個老婆子說話嘮嗑兒了,今天你若能聽,我就說一說。”我點點頭,發現她渾濁的眼睛內閃爍著淚光,心頭很是不忍。
“我這輩子就她一個孩子,名為蓮兒,我記得她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蓮花了,而且跟其她的女孩不同,她很喜歡聽梆子戲,尤其是《蘆子山水》,她自己還會唱呢,不過命苦去世得早,這輩子還沒經曆過就草草完事兒了。”
“發生什麼了。”我見這裏頭有故事,便靜下心來仔細傾聽,這會兒腦子總算轉過來了,說道梆子戲,那天晚上被薑麗生拉硬拽的去看什麼鬼戲,遇了個媒靈,還差點把命給搭上,當時戲曲開始之前不正是看到個老太婆坐在離咱們不遠處的台階之上嗎?
原來那個前來看戲的老太婆就是她啊,不過她為什麼獨自一個人在半夜去看戲呢?做為當地人不應該早就知道戲台子被拆了嗎?現在看到的除了破台子還有什麼?
一想到此,我心頭猛地震了一下,難不成這老太婆能看到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