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麼了?”歐陽翎羽再次發問,不安的感覺更甚。
“沒什麼,”南弈苦澀一笑,“我很好。我們明天見吧。”
“嗯。拜拜。”縱使心頭有些許疑惑,但歐陽翎羽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看你心事重重的表情,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剛從浴室出來的宇霖見歐陽翎羽這副表情,不禁有些疑惑。
“沒什麼。”歐陽翎羽搖搖頭,心想:就像世間的每一個人,我們都習慣於隱藏自己,不管有事沒事,若是可以,統統用搖頭來回應即可。
不去多想別的,歐陽翎羽徑直往浴室走去,現在的他,隻想好好的洗漱沐浴一番。
當他洗漱完出來的時候,宇霖已經翹著腳坐在沙發上喝啤酒了。
“要不要來一罐?”宇霖拿起身前一罐啤酒,示意歐陽翎羽坐下一起喝。
“謝謝,我不可以沾酒的。”歐陽翎羽一副“其實我也想嚐嚐看,但又不可以嚐試的糾結表情”,隨即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徑直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哦!”看著歐陽翎羽的背影沒入房間,宇霖兀自的聳聳肩,“我倒忘了這茬了,記得他之前說過,他不可以沾酒的。”
“算了。”宇霖一副釋懷的表情,“反正也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喝,所以……不打緊。”
這一晚,歐陽翎羽始終無法安然入眠,直覺告訴他,將會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他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歐陽翎羽的腦海之中突然回想起童年時光,想起了三位哥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的原因?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在哪呢?”歐陽翎羽曾問過陶惢,不過陶惢對這件事隻字不提,想來也是,那是她的“孽障”,又怎會輕易提及。
“對了。”歐陽翎羽突然一個激靈坐起身子,一副懊惱的神情,“還有老師布置的那篇作文!真是頭疼!”
歐陽翎羽苦惱的往後倒去,“第一次有不想完成作業的衝動!”
“算了,睡一覺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如此反複的自我安慰著,他終於在淩晨二點多鍾的時候,帶著深深的倦意睡下了。
“咚咚咚……”門外,突然響起劇烈的敲門聲,歐陽翎羽從夢中驚醒,初時還以為地震了,忽地聽到宇霖那焦急的語氣:
“小羽,不好了!南弈出事了!”
“怎麼了?”歐陽翎羽胡亂的套上衣服,襪子都還來不及穿就跳下床,直奔門前,他打開房門看著一臉驚魂未定的宇霖,驚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剛剛接到消息,南弈他……他跳樓了!”宇霖慌亂的解釋著。
“這……怎麼會!”如同晴天霹靂,歐陽翎羽往後倒退了兩步,因為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羽,你還那裏傻傻的站著幹嘛!我們趕緊過去他那邊呀!”見身前的歐陽翎羽呆若木雞,宇霖二話不說就直接拉起處於死機狀態的他就往樓下跑去。
開車門,係安全帶,啟動,踩油門,對於這些再熟悉不過的宇霖一氣嗬成。他猛踩油門,一路狂飆著,所幸大清早的馬路上沒有太多的行人和車輛。
當他們趕到天使大酒店的時候,酒店前麵的那塊空地早已被一群圍觀者圍攏了。宇霖和歐陽翎羽拚命的往裏麵擠去,穿過重重人群,顯現在他們眼前是一灘鮮紅色的血液,還有一具一動不動的身體。
感覺過於突兀、淒涼、茫然到不知所措。歐陽翎羽睜大著雙眼,滿臉驚恐的看向此刻正靜靜的躺在地上的屍體。
“怎麼……怎麼可能!他昨天……昨天才說過,今天一起去見……見一個人的。”歐陽翎羽心裏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種現實,“前一刻,明明還有說有笑的,怎麼……怎麼可能!”
周圍一片嘈雜,鄙夷聲、唾棄聲、歎息聲,不斷進入歐陽翎羽的耳中。如果可以,歐陽翎羽真的隻想充耳不聞,又或者對那些發出唾棄聲的人,一頓狠狠的教訓。可是,現在的他,不想去理會這些人。他愕然的站立在一旁。
不同於歐陽翎羽的感性思維,宇霖畢竟是警察,他可沒有忙著感傷,而是上前探個究竟。
宇霖向身邊的群眾出示自己的證件,“我是警察,麻煩各位讓開。”
說著,宇霖又趕緊拉起了警戒線,而一旁的歐陽翎羽始終呆立著,他拚命的揉搓著雙手,雙眼的淚水在眼眶之中醞釀,似乎隨時都有決堤的姿勢。
宇霖沒有忙著去安慰歐陽翎羽,而是蹲在了死者的身前,由於死者臉朝下,無法第一時間判斷出對方是否是南弈,宇霖伸手將對方的身體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