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回 命懸一線(1 / 2)

手掌上淌著人血,顏麵上滿是裂痕,渾身散發著腥臭,足有九尺來高兩臂粗壯,渾然無腰。兩眼發著綠光的“東西”似乎嗅到了木箱裏還有生人的味道,緩慢的移動到了箱子邊。揮掌下拍,箱子變得粉碎,“沉睡”的葉蘭如滾了出來……

怪物的眼中瑩綠更盛了,迫不及待的想嚐嚐這個美味。可是湛血的枯爪還未到蘭如的身前,一道赤紅的光芒將它彈開了。怪物再次撲上,紅光又將它彈開,此次紅光經久不散,那怪物不信邪地繼續著,直到雞鳴五股,東方發白。還是陰身的她,不得不消失了。

巳正,葉蘭如的穴道過了時辰自行解開。睡得渾身疼痛的葉蘭如轉了轉頭,動了動肩……提鼻子一聞:什麼味道這麼嗆?

……這一睜眼,葉蘭如差點兒嚇昏過去。好家夥,橫七豎八,沒有幾具屍體是囫圇的。西北角的一顆枯樹杈上,還有幹涸的血跡……

葉蘭如“媽呀!”一聲,連滾帶爬逃了出來。斷壁殘垣外有人經過,葉蘭如一鬆神兒,就昏了過去。

“這裏是本方出了名的鬼宅,他跑著這裏做什麼來了?”兩個莊戶人,驚奇的談論著。

另一個有點兒擔憂道:“該不會是死了吧?”說著試了試鼻息……

這邊楚晴、月殘星、林雪君、趙偲正在談論著什麼……忽然,楚、月兩人同時感到了很難自禁的悚然。汗毛倒豎,額角冷汗外滲……倆人驚然對望,很確定,這是蘭如的感覺。兩人立時坐立難安……

雪君抬頭看著突然色變的月殘星道:“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殘星搖頭,急切:“他們現在到哪裏了?”

“誰?”雪君一頭霧水。

“蘭如啊!”楚晴也是一副火上房的樣子。

他們這才注意到,此時兩人同病。雪君道:“應該……唐州一代吧?”楚、月二人抬腿就走,甚至沒顧上和越王道別。

林雪君默默地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心裏酸酸的。趙偲看著她出神的樣子,苦笑一下,微微搖頭,沒有說什麼走了。

昏昏沉沉中,葉蘭如聽到了一個很好聽的聲音:“主人,快醒來,離開這裏啊!”

“是誰?誰在說話?”葉蘭如迷迷糊糊的問著。

那聲音道:“我是血兔,您不記得我了嗎?”她的聲音似乎帶著無盡的焦急。

葉蘭如仔細想了想,沒有印象,再仔細想想還是不太真切。那血兔急了:“別再想了,您記不記得我都沒關係,我就是您頸下的兔子。您快醒醒啊!那樹妖雖然有幾百年的道行,我倒還是抵擋得住的,可是她有個哥哥,有千年的修行,她嗅到了您身上的靈氣,怕是天一黑就要和她哥哥趕來了。我可抵擋不了那鬆樹精。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離開這個裏找個廟宇住宿。”

“樹精?”葉蘭如一激靈醒了過來,穿了鞋就跑。那救她回來的夫妻倆還以為她嚇瘋了,站在那裏不住的搖頭。

葉蘭如跑了十來步,又返了回來,喘著氣道:“快跑,有樹精。”

那夫妻倆愣了一下,那婦人就要回屋收拾東西。

葉蘭如看了看天已經申時了,急切道:“別收拾了。逃了命,你們的生活我來負責。”接著將血兔的話,說給了他們聽。兩口子這才引著他向著離此最近的觀音廟逃去。

離此三十來裏地呢?若是習武的三刻、兩刻也就到了。可是他們都是些不通武學的普通人,竟成了大難題了。

他們跑跑歇歇,眼見得天一點點黑了下來。遠遠地看到了觀音廟的廟門,那裏到似乎沒什麼認得樣子,有些破敗。

看到了廟門,他們也就安心了許多,腳步也慢了下來……可是就在蘭如手扶門框,將要舉步的那一刻,另一個高大,粗曠的男人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葉蘭如回頭綱要招呼他們就被那森森妖氣嚇住了。也不知怎麼的就跳進了門檻,大張著嘴。看著葉蘭如慘白的臉,那男人也著了忙可是,還沒來得及舉步就好像被一隻幹枯冰涼的大手捏住了脖子,魂兒都快嚇飛了,可還記得他的妻子,一把推了她進去。

這個樹妖看來灰不出出的,黑色的氣息帶著陰寒。墨綠的眼睛,土灰色的臉。幾顆煙黃蟲蛀的鋼牙,黎色的雙唇往外翻翻著,稀不楞登的幾根蒼須。再配上那陰沉不見星月的天色,還真是叫人打心眼裏發顫。

老樹精雖然抓住了,男子卻沒有弄死他,或吃了他。身後趕來的他妹子,指著已經進入廟門的蘭如道:“哥,就是她。身上不知道藏著什麼,我就是靠不近她。”原來他就是血兔說的鬆樹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