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內心齷齪的想法不能公之於眾,弗裏德曼隻能用別的借口來解釋,“為了在美國站穩腳跟長期發展,我作為一個華人,絕對不能以一個大型傳媒集團老板的身份出現在公眾麵前。現在的局麵是大家都知道米高梅是我們家的,你用職業經理人的名頭管理大家就當不知道,但如果是華人所有的情況赤裸裸的擺在公眾麵前,這兩年可能還沒問題,但現在看蘇聯的情況很可能堅持不了多久,幾年後就會麵臨各種各樣的衝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名槍暗箭射過來。我如果隻是一個作家的話,也隻是有了比較高的社會地位,會得到社會各個階層的尊重,一旦死於非命的話公眾就會馬上淡忘,甚至可能引不起什麼波瀾,如果我是全世界知名的影星歌星,就是上街摔個跟頭都會轟動全球,你說說我身上如果套上這麼多光環誰敢動我?”
查理沉默了下來,半天才開口,“我現在才知道你是一個多麼沒有安全感的人!”
弗裏德曼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不是我沒有安全感,而是華人沒有安全感,華人如果是個中產階級,沒幾個人看你的家產眼紅下手。如果家族沒有這麼多產業的話,我做個作家會有比較高點的社會地位,會有不少的收入,有個幾十年的風光是沒問題。晚年版權全部出手的話會很安逸,如果還在自己手裏的話怎麼樣就不好說了,這就是華人在西方社會的現實。”
雷蒙德也一臉無奈的說:“是啊,華人在美國敬小慎微不喜歡參政議政,受到歧視受到敲詐都忍氣吞聲,不是像黑人一樣聚眾鬧事。以前各個方麵歧視敲詐華人厲害的時候洪門很是興旺,大家都聚集在洪門周圍抱團取暖,有什麼問題都依靠洪門出麵解決。這幾年歧視敲詐行為因為各種原因在明麵上減少了不少,結果現在因為華人各掃門前雪的心態,紛紛跟洪門拉開了距離,洪門在美國政治上的聲勢衰敗的厲害,造成了洪門在美國黑白兩道都實力大減,已經起不到華人帶頭人的作用。”
“所以我們轉移重心來美國發展的時候,就下了力氣尋找能夠支持的華人政治人物,趙小蘭我們已經推到裏根政府裏去了,被任命為聯邦海運委員會主席。”弗裏德曼慢慢的說著,“兩黨裏麵的華人中江俊輝、駱家輝、李孟賢等等我們基金會都接觸過,已經提供了一些支持,基金會已經是克林頓夫婦的坐上賓,可以把民主黨內的華人介紹給他們,但這隻是治標不治本,關鍵我們要學習猶太人在美國的辦法。”
美國有近513萬猶太人,隻比以色列的猶太人口少30萬。雖然猶太人占美國總人數的比例隻有1.7%,但是94%的猶太人居住在13個關鍵州,選舉中有時能起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加上猶太人財力雄厚,有強大的政治遊說集團,“猶太人因素”在美國社會的作用非同小可。因此有種說法:美國人控製世界,美國則是由猶太人控製的。
事實上,紐約也是整個美國的縮影,在美國最大城市紐約街頭,猶太文化的影響隨處可見。街上不時走過身穿猶太傳統服裝的年輕人。許多紐約客最喜歡的早餐是夾上奶酪的“培果”,那是一種不發酵的猶太麵包圈。一到年底,猶太人家裏慶祝光明節的猶太蠟燭台比聖誕樹先亮起來。800萬紐約人中有近1/4是猶太人,市長布隆伯格也是其中一分子,所以有人把紐約稱作“猶約”。
在美國社會,猶太人傳統上其實是一個自由派群體。有人說他們“掙錢像聖公會教徒,投票像黑人”,這話不假。也許是曾長期遭受迫害的緣故,猶太人普遍對弱者有一種強烈的同情心。不少美國猶太人傾向於支持理想主義色彩的自由主義,在羅斯福新政和黑人民權運動中起了關鍵作用。從羅斯福新政以來,猶太人就忠誠於民主黨。猶太人在美國參政曆史悠久。美國的政治分析家米切爾·巴德曾說過,猶太人是以一種宗教式的熱情參與政治,他們的投票率比其他任何族裔都高。
“上次我們在東瀛國商議天堂島國的計劃時,雷蒙德你提出了在懷俄明州、蒙大拿州這些偏遠的地方,購置大麵積的農場,來安置我們的人,我和大爺爺商量後感覺這個想法可以作為我們在美國擴大華人影響力的根本。蒙大拿、懷俄明、愛達荷、北達科他、南達科他這幾個州人口都不多,完全可以讓華人進去摻沙子,慢慢的擴大華人的人口比例,一旦我們能夠掌握這幾個州的選票,那我們在美國的基本盤就穩了,誰也奈何不了我們的同時能夠極大的提高華人在美國社會的地位。”
查理、雷蒙德他們聽了這番話很是興奮,雷蒙德他們幾個還感受不到歧視,但查理作為一個華人卻很是有一番體會的,他從小到大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裏,同學鄰居很多都是很歧視華人的。參加工作後也接觸了很多人,裏麵不乏很是高傲,看不起有色人種的白人,隨著他社會地位的提高,接觸的人的檔次越來越高,行事都比較含蓄,但也是能夠體會到這些人深藏在眼裏的不屑,以及內心深處的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