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看了看老頭,老頭一臉很無辜的樣子,說,“好吧,現在也隻能這樣了,起來吧,我們一起去找地方,別再分開了。”
這片老林子裏麵可以過夜的地方倒不是很少,但是要想找到一個隱蔽性好,視野開闊,能夠及時發現動靜的地方確實是不容易。
老頭說他以前有過在老林子過夜的經驗,於是我們兩個就跟著老頭一路向前走,現在的我已經累得失去知覺了,雙腿機械的跟著老頭。
山重水複疑無路,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老頭的經驗終於發揮了一點作用,在一塊平坦的懸崖邊上,老頭找到了一個絕佳的地帶。
三麵環繞著山體,前方就是一片懸崖,下方是一條小溪,雖然說是一條小溪,但是水流的聲音還是很大的,但是相比於老林子裏麵其他的河流來說,這條山溪的動靜就安靜的多了。在這個地方隻有一條路通向山下。
按照老頭的說法,這裏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隻有一條路通向山下,雖然斷絕了我們的後路,但是監視起來也是相當的容易的,更何況在這山崖下麵就是一條山溪,真被逼到絕路的時候,大不了跳崖逃生,反正在這老林子裏麵每個地方的危險性都是一樣的。
聽著老頭這麼說我心裏也舒服多了,反正要是早晚都是死,還不如死得痛快些。況且在這裏看風景還是相當不錯的,崖對麵的風景相當的不錯,而且視野也很開闊,可以眺望到很遠的地方。
我們躺在剛剛用幹草編製成的草席上麵,這裏的草木都寬大的很,一根大草基本上都能編製一個人躺著的草席,所以在這裏今晚我們還是相當的愜意的。
月亮和星星不一會兒也升上了天空,將我們這一麵照的通亮,要不是周圍這麼詭異的環境,我還真的能把這場景當成是一場野營。躺著看月亮,數星星,多愜意的場景。
但是因為今天太累了,我躺下不久就睡著了,但是老頭睡得比我還要早,他剛躺下就發出了微微的鼾聲。
大概是一天之內見到兩次山鬼,在夢裏迷迷糊糊的都是山鬼的影子,尤其是哪一張黢黑的長滿了鱗甲的臉。夢裏夢到好多山鬼在追逐著我們三個,我們三個在這座山裏麵繞來繞去就是跑不出去。但是那些山鬼也沒有立馬追上來,好像是在和我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一樣。
我還夢到當我們三個在樹林裏跑不出去的時候,老頭體力不支率先摔倒了,我將他扶起來的時候,他的臉突然變成了一張山鬼的臉。
在看到那張臉龐的時候,我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大口的喘著粗氣,感覺身體就像癱了一樣,大概是白天走的時間太長的緣故。我咽了一口唾沫,站起來招誰喝,剛才夢裏麵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時口幹舌燥的。
南宮和老頭還在酣睡,可是現在的我卻異常的清醒,一旦困意也米有了,尤其是被透涼的山風一吹,整個背部的冷汗也很快的揮發幹淨了。
我坐在自己的草席上麵,眺望著遠方,此時月亮已經升到了半空中,顯得異常的明亮,遠處的群山此時還處在一片黛青色的陰影當中,但是靠近我們的一座山峰卻看得異常的清楚,就連上麵的小路都顯現出來了。
我愜意的吹著山風,看著遠處的風景,享受著蟋蟀的二重奏和有節奏的蟲鳴聲。正當我很用心的在體會著這一切的時候,南宮突然大叫一聲坐了起來,差點沒把我嚇死,還沒咽下去的水頓時嗆在了喉嚨裏。
我大聲的咳嗽著問他怎麼了,他隻說了一聲沒事,坐起來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冷汗,明亮的月光下,我可以很清晰的看清楚在他的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然後將水遞了過去,南宮接過水大口的喝了幾口,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然後就和我坐到了一起。
我們兩個又說有笑的討論著這些天見到的趣聞,說實話,這些天趕路雖然辛苦,但是還是見到了不少有趣的事情。突然,我們兩個笑著笑著就閉上了嘴巴,再也笑不出來。
我看了他一眼,此時他正瞪著眼睛看著我,“那個……”,他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一陣喧鬧聲不知從哪裏傳了過來,異常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