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鬼門關殿(2 / 2)

“靜養,靜養,你就知道靜養!”流悅一邊說著一邊下了馬,他用自己嬌粉的拳頭捶打在黎肆的甲胄上,真不知道誰會更加疼一點。“你都多久沒回府了?”

被他一問黎肆沒了聲音,他自從穎王敗落以後就沒怎麼回過府,就算是回到府上也隻是麵見一些大臣商議京城修複一事。他知道自己對不住悅娘,最近兩月有餘竟沒有陪他吃過一次飯,他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自兩個月前的穎王兵變之後,這京城就幾乎成了一片廢墟,就連這最近的傾城魚館也是被破壞的破敗不堪,那叛軍衝進酒樓就是一陣打砸搶燒,就連這百年的高樓都差點毀於一旦。記得當年那股小部隊衝進酒樓,要不是流悅隨後趕到,恐怕那些喪盡天良的叛軍不一定就不會將這酒樓燒掉了。當時那些叛軍膽大包天到竟有人衝進了拜王府,也可憐了那些叛軍,剛進王府就被那高遠帶領的府軍給打了出來。這高遠也算是個江湖好手,麵對叛軍自然也沒放在心上。他先放那些叛軍進門,待他們完全進去,便命人繞道大門將那大門關了,來了一場關門打狗。那些叛軍怎麼也沒料到自己幾十個人竟然被這去去十幾個人府兵打得抱頭鼠竄。他們既沒有搶到任何的金銀連一同進得府上的幾十人也隻是逃出了寥寥幾人。

那些府兵還欲要追,卻被高遠攔了下來,這黎肆臨走之前留下來的命令是護好宅院。確實這拜王府是他的心病,自己的家眷都在這府上,也隻有留下高遠這般好手自己在前線才可以放心啊。

“喂,怎麼不說話了?”流悅見他沉默不言,知他是心中有愧,便追問一句。

“悅娘,這大軍之前,勿談家事呀,有什麼話我們回去說吧。”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圖紙交給了侍從,伸手拉起流悅就往大營裏走。

他第一看見他那般尷尬的神情,努力的忍者自己的笑意。他心想:這個冷麵王爺竟然也有今天。但是當黎肆拉起他的手之時,他便知道自己似乎高興地太早了,卻是那黎肆的手太快了,自己剛才竟然來不及掙脫,此時隻得找春桃幫忙。

“春桃,是不是淳於太醫囑咐你帶藥給我?”他一邊說著一邊衝著春桃擠眉弄眼。

再看這春桃雖然早就看到了他的表情,卻也是看到了黎肆的一臉嚴肅,他知道自己雖然心疼自己的主子,但是別人夫妻糾葛自己怎麼好參與呢,他這麼想著心裏就安心多了。於是他便往四處看著,就好像是自己從沒有聽見什麼一般。倒是流悅在一旁記得吹胡子瞪眼睛,當然這也要他有胡子,並不是穿一身胡服便會成為男子的。

黎肆看著他衝春桃一陣變換表情,心中忍不住笑,他強忍著笑意,這是他在人前的底線——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會笑出來,不然也不會有怎麼一個冷麵王爺的稱呼。他並非不愛笑,他出的環境致使他不得不收斂起自己的笑容。隻有鐵麵冷臉自己才顯得更加的威嚴,坐下的士兵也才更加的聽從命令。他不想也不會跟其他人產生感情,他害怕失去,害怕別離會打破他的理智。但是悅娘的出現就像是一株深冬的火苗,慢慢融化了他那顆冰冷異常的心。

那個叛徒春桃就這麼看著自己的主子被人拖進了大營,他不敢去想大營裏的狀況。於是,自己在這城中轉了轉。要說這京城被穎王那句‘進城可以隨意劫掠’,給害苦了。當時士兵進城劫掠的同時在那東城門放了一把火,竟直燒了三日,當時整個京城都被籠罩在了一片煙霧裏。烈火所過之處一片生靈塗炭,當年繁華的勝浦化為了焦土,就算是現在也是一片燒焦的氣息,嗆得人難受。他終於知道王爺最近幾日為什麼總是不會府上了,他為自己當時替自己的主子感到氣氛而感到羞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