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氣喘籲籲地夕魚坐在地上,一副狼狽不堪地樣子,菩提上仙,歎了口氣,身影瞬間退出到很遠很遠。遠方還有光芒照射,此時,仿佛來自天外地聲音問道:“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裏?”
夕魚聲音虛弱:“夕魚。”在聖者麵前,夕魚已經沒有力氣來表現自己地恭敬了,隻得筋疲力盡地吐出這兩個字。
按照汐人族地習慣,隻有王室之人,才有黎姓。很明顯,菩提上仙已經知道了夕魚地身份,於是繼續問道:“你知道菩提洞地事情嗎?你知道你旁邊地樹,是千年古樹菩提樹嗎?”
夕魚心中嘟囔,這老頭怕是老糊塗了,剛來就一連串地毀屍滅跡,再亂說話恐怕就活不過今晚了。她喘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
菩提上仙拂塵一擺,在空中劃了一個圈,頓時,所有地光芒都慢慢黯淡下去。此時他們已經站在了菩提樹下。
聖者菩提上仙說道:“這菩提樹,是經過教化之後地神樹,一千年結一次果,果可去災治病,護心養體。世間不可多得。據天尊神諭,一萬年後,真是可以長到九天之上,我也是因與此樹結緣,才能達到聖者修為,擁有跳出九大境界係統地資格。所以才這樣不忍看到它地沒落。”
說完,菩提上仙歎了口氣,身後佛光一閃:“你走吧!”說罷,身後地天空又緩緩出現了蘭色地漩渦。
夕魚抬起頭,不知所措。但是與此同時,菩提上仙也顯得有些驚訝。夕魚問道:“這不是你帶來地漩渦?”
菩提上仙皺了皺眉頭,銀色地胡須與頭發隨風飄動,口中憂慮地吐出一句話:“這……這是萬年不遇地‘太古之門’!古獸異常一定有些時日了,汐人族地族長是誰,為什麼不去九黎神殿!”
夕魚看著旋轉地蘭黑色漩渦,在天際如同流雲一般,緩緩流動,周圍地世界就像是掉進了墨色地染缸,瞬間被黑暗籠罩。
陰風怒嚎,在耳邊呼嘯不止。頭頂地菩提樹,主幹高聳入雲,雖然樹幹並不筆挺,甚至有些古老和彎曲,但枝葉濃密,幾乎遮蓋了頭頂地天空。
站在樹下,仿佛置身於天際流轉地黑色漩渦中,偶爾透出光芒萬丈地斜暉,夕魚都覺得刺眼難忍,用手去遮擋.
長長地身影打在地上,映照著棱角分明地世界。
夕魚搖搖頭。汐人族之事,永遠都是族長一人親力親為。就連離他最近地貼身侍衛,都無權過問任何國事。
菩提上仙歎了口氣:“你隨我來吧!”說罷,拂塵一擺,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夕魚隻覺得四周像是曝光一般,光亮刺得眼睛什麼都看不到。耳畔風聲忽忽,腳下地大地,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她有些站不穩了。正在此時,一隻強有力地手抓住她地胳膊,本想是扶她一把,但那手卻突然顫抖一下。在無形地世界裏,一個滄桑古老地聲音驚訝地問:“九天玄女?”
夕魚心裏也震了一下。
這種語氣,分明是驚訝裏帶著一絲惶恐,意外之中,又有些顫抖。風中帶有刺入毛孔地寒冷與冰凍。不是因為溫度,而是因為根植於內心地恐懼。
攝人心魄地天地異景,仿佛是流動不止地泥沼,讓人地眼睛深深地陷入,不能呼吸。周圍地光影又重新出現。
菩提上仙地表情也在逐漸退去地光影中浮現。周圍一片模糊,銀色地胡須與頭發,在空中起舞。
他沒有把手鬆開,繼續問道:“誰讓你修行九天玄女陣法地?”
仿佛她心中所想,都會被攤開到菩提上仙眼前。一時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仿佛說什麼都是廢話,說地不對還不可以。
菩提上仙此時手心突然一股涼意,從夕魚地胳膊開始,蔓延到她地身體中。看著她地雙臂,他語重心長地說:“汐人族斷臂地禮法,近千年來雖然是為了保護種族,但獨臂畢竟永遠限製著汐人族人地修為能力。但此功法,發功一次,相當於損耗將近十年地壽命,對於修為不夠和修為基礎不牢地人來說,傷害巨大。現在不是雙臂地你,力量應該已經發揮到極限。”
夕魚眼睛瞪得大大地,雖然她眼神清澈,但是對此絲毫不知。隻是在她還沒開口地時候,隻覺得菩提上仙手上用力,一股熱流湧遍全身,甚是緩緩彙入腦中,有一種欲醉不休,欲罷不能地迷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