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語後退一步,黎肆急忙擋在她的前麵,說道:“你幹什麼?”
霓漣此時也從寢殿中走出,說道:“你們兩人還真是膽子大,居然敢頂風作案,來到這裏偷聽機密。難道殺你們,還必須找個死罪的理由嗎?”
霓漣的眼中充滿了殺意,此時她跟周族以及羽族的談話是絕對不能被人聽見的,如果有人聽見,那就意味著他們剛剛達成的盟約失效了。霓漣惡狠狠地看著黎肆,她知道現在的黎肆早已經不是那個天尊之境的人了,現在如果自己想要殺死他,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的容易。
“霓漣,七王子已死,凶手很有可能是羽族和周族的人。你居然還跟他狼狽為奸!”黎肆說道,“你我都是黎族人,再怎麼有怨恨,也不會出賣種族的!”
林雲篪哈哈笑道:“是我殺的又怎麼樣?族長早已看出你們兩個是黎族禍害,七王子死在菩提洞中,他的死因到現在不過是一個謎,你又怎麼可能說是我殺的。大義滅親不懂嗎?哈哈哈……”
月語冷哼一聲:“變態!”
林雲篪冷哼道:“你們不過是兩個廢物而已,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難道你一個醫仙又殺我的能力?還是指望你身後的那個天尊之境?”月語一臉嚴肅:“你閉嘴吧!我們從未說起過菩提洞,你又怎麼知道七王子是死在那裏。我看你就是早有預謀!”
這個時候,霓漣平靜的說道:“七王子的仇,我不會忘記。但是現在大局為重,不論是你們誰,我以後都不會放過你們的。另外,黎肆,你已經被逐出黎族,讓我在一天之內看到你兩次,就算是非要殺人,那也是先殺你!”
說罷,一道白光突然淩空一閃,龍紋神劍從破霓背後祭出,夜空中赫然一道閃電劈過,緊接著,是轟轟隆隆的雷鳴聲。
林雲篪身影一閃,站在一邊。黎肆、黎雲兩人後退幾步,也散開了。如果林雲篪不出手,兩人凶多吉少。
霓漣的武皇境界修為,根本用不著跟月語過招,更不用說黎肆這個修為早已經亂了的人了,就算是他當時能頂住一劍,又怎麼能保證自己總會這麼好運呢?隻不過霓漣遲遲沒有將兩人碎屍萬段,是因為月語是自己培育的醫仙長老,以後還要靠她來統一天下。而黎肆,雖然此時一文不值,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黎肆體內的力量絕不是她可以企及的,一旦魔尊出現,他是唯一一個可以跟他戰鬥的人。雖然這種可能性根本就不大,但是她不得不考慮。
事已至此,霓漣也很難辦。林雲篪看著霓漣神劍淩空,腳下步法精妙,武皇神力一出。兩人必死無疑。
但是,舉手投足之間,還是看出了霓漣的猶豫。臨死補一刀,是林雲篪最擅長的事情,哪怕霓漣的龍紋神劍根本沒有碰到兩人,但是隻要刺出,林雲篪就有辦法讓兩人當即斃命,且嫁禍到霓漣身上。
四個人,三個陣營,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麼。林雲篪臉上,永遠都帶著那樣的謎之微笑。
三人就這樣對峙著。就在這個時候,黎肆突然覺得胸口一痛。之前放著三個錦囊的位置,仿佛在身上烙下了烙印一般,痛覺從胸口傳來,好像還和體內的藍色冥火有一定的關係。
黎肆皺著眉,看著在一邊聚精會神的妹妹,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去說。
正在糾結的時候,胸口的痛覺突然增強,隻見黎肆“啊”的一聲,藍光從全身湧現,即刻又消失。他吐出一口鮮紅的血液,整個人癱軟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斷天山頂峰。
深雲之中,三瓣花上,天漪支脈的天梯上,黑影被救起。天梯在氣流的吹動下顛簸動蕩。古天旗被師姐師妹拉到天漪支脈的門口。
門童說道:“姐姐們!看,他胸口!”
五六個天漪支脈的女弟子圍了上來,沒有人敢解開他的胸口。但是看得出來,他胸口的位置,已經被燒得發黑,裏麵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紀芸嫡走了過來。
這紀芸嫡身穿仙衣,頭束雲霄花,皮膚雪白。一陣清風徐來,兩側輕紗滑去。腳下如有風,四顧無風景。
黑色的眼睛裏,深邃透亮;成熟的身材,讓人浮想聯翩。眾姐妹一一分開,讓出一條道路。紀芸嫡從一步之高的空中落了下來,看到古天旗,有些吃驚,問道:“小旗怎麼回來了?怎麼沒人通知一聲?”
她看向身後天台的幾個妹妹,那幾個妹妹隨即回答道:“回大師姐,我們沒有看到他的身影,隻有小童看到了,而且看到的時候,他就出現在天梯上了。”
紀芸嫡俯身拉起小旗的手,把了把脈,輕歎一聲,說道:“先扶他回去休息。”
“是。”說罷,幾個姐妹便將他扶了起來。就在紀芸嫡正要起身的時候,突然,從他的胸口掉出一個紅色的錦囊,包裝十分精致,上麵不僅繡著祥雲,還有著‘肆’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