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玨回頭,看著戰士手中拿著一個紅色的錦囊,他接過來,看到錦囊繡工精美,上麵還繡著一個“肆”字。
“他身上發現的嗎?”秋玨問道。戰士點了點頭,他歎了口氣:“這孩子,正是族使黎頌大人之子,黎肆。他不是被驅逐出黎族了嗎?”
眾戰士默不作聲,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在祭祀典禮上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傳播的很遠。但是族長手下的十大將軍,可是一清二楚。
秋玨本人並不是一個莽撞的人,簡單思忖一下,說道:“畢竟是王室之子,我們將他帶回軍帳,好好照顧。等他恢複了,讓他再好自為之吧。”
說罷,轉身就離開了。
此時,站在遠處樹梢上的九尾天狐紀芸嫡,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或許渠道軍營中,對黎肆來說是一個不錯的歸宿。
想到這裏,她一個轉身,看著小火狐脖子上掛著的青色和綠色錦囊,深吸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不好意思了”。
說罷,一個白色的影子穿梭在林間,消失不見。
身後的樹林之火,並沒有打亂黎族南界守軍的陣腳,反而讓他們更加提高了警惕。
夜巡的戰士多出一倍,巡查眺望台也增多了三個方向的崗哨。
在瀑布盡頭,森林邊緣,軍帳林立,軍帳外圍是高高低低的柵欄,數十個火盆在中間燃燒著。不停地有巡邏戰士,從兩個將軍的軍帳周圍走過。
而軍帳內,躺的既不是萬爵將軍,也不是秋玨將軍,而是剛從火災的水邊救出來的黎肆。
此時的黎肆身上已經被軍醫收拾的很幹淨,除了那些去除不掉的疤痕,清晰得像是置身於火海一般。沒有人知道他到底經曆了什麼,被燒成皮開肉綻又浸泡在水中,這人多半是活不了了。
但是黎肆卻一直都有著微弱的脈搏和呼吸。看在他是黎族人的份上,兩個將軍將他收留並帶到了將軍帳內養傷。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任何一種火焰能藏在特製的錦囊中不會將錦囊燒壞的。如果有,也僅有這三個。更不會有任何一種火焰,離開了這種錦囊之後,沒有燒灼感和透明度,卻依舊像空氣一樣能夠任憑雙手去穿越,觸摸的。如果有,那人身上一定帶著一樣可以吸收傷害,保護他的神物:菩提珠。
恰巧的是,這黎肆身上,正有這樣的東西。
菩提珠的材質至今都令人無法解釋。之所以叫此名,一是因為自有它之日起,就隻能在菩提洞中見到,二是他的保護、治愈的功效,絕世無雙,除菩提樹之外無人能及。
但是落到黎肆手中之後,原先在它周圍環繞紫電,全部陸陸續續、接連不斷的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個發綠發光的珠子,在夜空中可以閃閃發亮。
這珠子握在手中有質感,和七種火焰的火球不同。火球是虛空之物,內部是空的,隻有這樣才能夠燃燒起來。但是菩提珠,是實實在在的神物,拿在手中,一股涼意便會侵襲全身,令人神清氣爽。長久相伴,必回令人時刻清除雜念,容易集中精力,力量也會提升數倍。
當然,它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幫助主人吸收外界的一些巨大傷害。但是具體能吸收多少,至今還沒有可以計量的單位去統計。
這個時候,黎肆渾身酸痛,虛弱無力的醒來了。這裏是軍帳,床隻是用木板臨時搭建的,上麵鋪著幹草,還有一層棉被,十分柔軟。旁邊的牆壁上,掛著戰甲,武器和地圖。還有一些獸骨之類的裝飾物。
周圍沒有人。黎肆隱約聽到外麵有腳步聲靠近,於是,慢慢的坐了起來。此時,一個虎背熊腰的大將,身穿堅甲,抱著頭盔,門簾一掀,“呼啦”一聲,走了進來。
身後,兩名黎族戰士,身上的盔甲也當當的響著。看到黎肆醒了,萬爵說道:“你是黎肆?”
軍帳外疾風呼嘯,旭日東升,萬物沉其節令。失去父母還和妹妹分散的黎肆,此時無精打采,加上身上的傷,更是令他不想多說一句話。
此時剛剛彎腰直起身的黎肆,雙眼迷茫的點了點頭,身上的傷口仍還在隱隱作痛,渾身無力。
他的上半身被灰白色的布條緊緊地勒著,上麵還滲透著一些血漬。
在直起身子的一瞬間,身上的傷口劇烈的痛了起來。裏麵的傷經過水的浸泡,已經腐爛,聞上去有些發臭。這已經被軍醫去除了最邊緣腐爛的地方,怕是過了這一夜之後,還要再清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