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總。你不是說江總有點事遲點到,他到底什麼時候到。”江水泉還在河灘搏殺,這邊趙山河等人和黎漆卻是談得融洽。不過對於江水泉遲遲不出現,幾人心裏還是有點不慢。不論什麼時候,不守時的人都是不受歡迎的。
“我們兩個老頭子不所謂,可是章台和楊總都忙得很,章台可是專程趕過來和江總議事的,明天一早還得回去呢。楊總就不說了,哪天不是大忙人啊。”趙山河心裏有點不耐,當然,如果單單是不耐煩還不至於讓他說出責怪的話,這些老來成精的家夥城府哪能不深。江水泉久久不來,讓他心裏沒什麼底,總覺得其中有什麼貓膩,是以就敲打敲打黎漆。他看得出來,現在的黎漆,是江水泉的下手。
“江總也沒給我具體講是什麼事,可能是到政府大院看長輩去了。”黎漆笑嗬嗬地回道,卻是不忘搬出江水泉政府大院的長輩,壓一壓趙山河的氣勢。畢竟現在桌子上,自己雖然是主人,但來自三方的客人分明已經結成統一戰線了,“趙總現在的年齡一定是深有體會,不論是多麼位高權重的長輩,在後輩麵前都是囉囉嗦嗦的老人,江總現在多半是脫不開身了。”
趙山河趙山文兩兄弟的默契相當好,在任何時候都能用眼神交流彼此的意思。而章台低頭不語,別看在座的人就他最年輕,但說到城府,或許正沒幾人比得上他。蜀都那場轟轟烈烈的打黑運動,牽扯得有多深,隻有他們這個層麵的人才知道,政治鬥爭,國外黑勢力的介入,高官洗錢等種種黑幕糾纏在一起。在這麼大的一灘渾水中,章台能脫身而出,不但沒受傷,還擴充了自己的勢力,趁亂一統蜀都黑道。足見其手腕之高超。
“大院裏的朋友我還是認識幾個,不知江總的長輩是誰。”
“你們知道江總的女朋友是誰不?”黎漆隻是稍作提點,他不信這幾個人在找江水泉合作之前就沒有調查過江總。
被黎漆這麼一點,除了章台,其他幾人心裏就亮堂起來,同時心裏也明白了,這個江水泉,背後的底子著實過硬。在上京的關係或許還是山高皇帝遠,難免有鞭長莫及的時候。但在省內有這個頭號人物罩著,那可就大不一樣了。俗話也說了,縣官不如現管。而要說這陳書記,那也是入主中央的地方大員,在上京的影響也不可小視,說得不過幾年還能往上挪一挪了。
政治圈裏人不排斥商人,但前提是商人要有那個資本和他們結交,但對於黑道卻是避之莫及,除之後快。對於江水泉漂白,想來他身後的長輩和朋友都是很支持的,隻要能搭上江水泉這條船,漂白以後肯定也有極好的發展方向。
黎漆神色不變地吃著菜,心裏卻知道,自己這一句話,不知道為江總和這幾人的談判加上了多大的籌碼,而那邊因為這幾句話不知道能做出多大的讓步。權力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
“這樣。我給江總去個電話,看看他什麼時候能來。”黎漆笑著出去了,他的主要目的不是催江水泉,而是留給幾人一點時間去消化剛才的消息。
“喂。”江水泉低沉的聲音響起。
“江哥。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需要我調人來幫忙不。”
“不需要了,我已經搞定他們了。趙山河等人的態度怎麼樣了。”
“嗬嗬。江哥,我看趙山河他們之所以來找你合作,不光是看上深山雄厚的資本,肯定也對你在政府上層的關係有所耳聞,今天我順帶提了一下你在大院的長輩,他們的態度變化了很多,想來是確定了這樣的消息。今後的談判中他肯定能做出很大的讓步,新一輪的打黑運動就要了,除了楊國強,其他兩方可都是急著找個靠山金蟬脫殼了,我們一定要狠狠地宰上一刀。”黎漆聲音雖然不大,卻很是興奮。
“黎漆啊。凡事眼光要看長遠一點,這次多分一點股份有什麼用,能有多少錢?幾千萬?大家以後都是合作夥伴,而他們幾個的能量也不容小視的。今日給他人方便,就是日後給自己方便。”江水泉懷裏抱著幾把AN94,背後也綁著好幾把,微笑著提點黎漆。
“我明白了。”
“對了。黎漆,我問你個事,如果我看上河邊的一個碼頭,你能不能明天上午就幫我把他買下來。錢不是問題。”
“江哥,哪能要你出錢呢。你給個地址,我明天午飯前一定幫你辦成這事。”黎漆根本不過問江水泉買個河灘邊上的小倉庫做什麼,而是一心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以表自己對江水泉的忠心。
江水泉滿意地“恩”了一聲,就掛了電話。至始至終,兩人都沒有談到江水泉什麼時候來的事情。都明白,既然如今在心理上占據了上風,那麼江水泉肯定就不會去這場飯局了。他要等,等趙山河等人主動找上門,主動提出優厚的條件,然後自己再推讓一部分回去。名利雙收,才是江水泉想要的。
黎漆的辦事效率真的不錯,第二天一大早,黎漆就按江水泉的描述找到了那個空倉庫,想直接派人把那個倉庫占了下來,但裏麵的東西都不去碰,然後再慢慢地找到了那個倉庫的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