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當作為自己送行吧。你知道我在深甽真正需要告別的人沒幾個。”
“一定還做了點其他的什麼吧。”
吳寸曲淡淡笑笑:“一素姐啊,還真是瞞不過你。我就提了提紫菱的事。你家那口子似乎不太安分啊。深山集團這麼大個項目都拱手送人做了人情。看樣子最近這南方沿海安定不下來諾。你老爸又省不得要費心了。”
“其實不用你說,水泉做事自然有他的分寸的。雖然最近他是變得現實了一點,不過本質裏的一點東西還是沒變的。”原本盛咖啡的被子就不大,陳一素毫不秀氣地一口就喝掉了大半。
“你就不用為他開脫了。想不到這個人短短一月就變得如此有心機。把什麼路都鋪得好好的。今天居然連我也算計進去。他無非就是想借我這個人,地皮這塊風,把吳氏鋪到他上位以後的大路上去。而他在變節前把深山近期最大的項目拱手送人的事,落到有心人眼中,不免懷疑他和我們吳氏的關係。雖然我們吳氏在國內的底子是及其幹淨的。但在不少人還是知道我們吳氏在歐洲和黑手黨的關係。江水泉這一招走得好啊,用地主的牌,給自己鋪路。還讓我代表吳氏欠下他一份人情。”
吳寸曲把手中溫熱的咖啡一飲而盡,似乎那不是咖啡,是酒。
“其實,不止是今天。早些日子我和他談生意的時候就發現他越變越深,隻是今日才發覺,這麼快,他就足夠獨當一麵了。”
“所以你最近總是悶悶不樂。”
吳寸曲愕然抬頭。她那不溫不火的功夫,其實還是有那麼四成是刻意為之的。遇到太過始料未及,不可接受的事,還是會如正常人般片刻失神。陳一素看了吳寸曲一眼,顯然吳寸曲的失態全然落下她的眼中。繼續說:“我本來隻是猜想。可惜今天你自己火候不夠,暴露了內心。怎麼,這種事,你很怕我知道。”
“一素……”
陳一素平平淡淡地打斷吳寸曲的話說:“感性的女人憑直覺去尋找自己的另一半。理智到極點的女人即使尋找愛情也是靠思考。當發現一個適合做自己另一半的男人的時候,心動了。現在呢,看著他離你幻想的框架越行越遠,失落了。這一切很隱晦,卻也很明顯。如果這種事發生在我的身上,你也不難看出來。”
“哼哼。我怎麼就沒想起來呢。江水泉的背後可是有高人啊.十六歲就在幕後主導太子黨改朝換代的軍師,指點出一位統一南方黑道的人,還不是信手拈來。一素,你果然還是不甘心自己的男人平平淡淡啊。也是,若不是英才人物,恐怕連你的裙下之臣也沒資格做。”吳寸曲清醒得很快,說話時,正冷冷地看著陳一素,“我在想,你是不是也早就看出了我的想法。所以被你迷得頭暈目眩的江水泉拖出我理想的框架。”
“沒有。”這句回答斬釘截鐵,“另外,江水泉也沒有被我迷得暈頭轉向。”
“那你是為了什麼?難道想把她改造成你理想中的樣子。”
“我做的事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我現在做的,隻是作為一個女人,去幫自己的男人達到他想要的目標。就是這麼簡單,對感情,我可比你單純多了,別忘了,這是我的初戀。”陳一素的話中,把一個初字點得很重。眼神嘲諷。兩個原本身邊朋友就不多的好友似乎在這一刻就要不明不白地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