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當過兵,現在隻是個生意人。”對嗎,黑道上的人物那都是叫自己生意人,我開公司,做酒吧,酒店,夜總會,沒犯法嗎。這生意人,和做生意的,可是有本質上的區別。既然平時地主堂的人都喜歡這麼稱呼自己,江水泉也學會了這個另有深意的稱呼。
方文和李凱文也不是愣頭青,自然聽得懂江水泉的話。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畢竟深甽是地主堂的地盤,這深甽的黑道都是地主堂掌控著,眼前這個身手極好的年輕人很可能就是地主堂的某方大佬。不論是地主堂裏的一方大佬,還是輪美特種部隊教官的搏鬥能力,在他們眼裏都算不得什麼。但如果這個地主堂裏的人和那個南方最勢大的女子交好,那自己等人就要考慮考慮這事是不是可為了,雖然對方開出的籌碼不低,但比起自己的前程,那還真算不得什麼。
“哦,難道朋友你是深山集團的人?”
江水泉皺皺眉,難道這兩人就為中午點小事仍打算揪著自己不放,先打探打探自己的底細再下手?不過看兩人提到深山集團時候的神情,似乎兩人對地主堂還是頗有顧及,為了省卻麻煩,江水泉笑道:“深山集團總經理就是在下。”
驚異,這一閃而過的表情被江水泉抓住,繼而低下頭,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地問:“兩位朋友看樣子是外地來的,莫非是有生意要和我們做?”
“沒有,沒有。隻是對深甽最大上市公司之一的深山集團有點好奇罷了。”李凱文打個哈哈,心裏卻是另有番計較,地主堂的上層有如此強硬的後台,看來自己得好好謀算謀算,看這次的交易是不是劃算了。心裏打著算盤,卻是繼續說,“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們就是外地人。”
江水泉學著陳一素翻了個白眼,看得李凱文一陣寒戰,不知為何,江水泉那個白眼竟然自己覺得妖氣十足,恍然而過後,卻又覺得是錯覺。江水泉隨後的眼神簡直如同在看腦殘人士:“你們的口音帶著東北強調,又不強烈,普通話發音跟電視裏一樣純正,明顯是久居上京的人。”
方李二人訕笑。心裏盤算著要怎麼打聽一下這男子和那個深甽傳說中的女子是如何關係,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水泉。”
聽到這聲音,江水泉起身轉過頭,對李躍鶴笑道:“怎麼,喝高了,出來吹風。”說著,江水泉從褲包裏摸出煙盒已經有點皺巴巴的紫雲,遞了根給李躍鶴。後者本來手裏捏著雪茄盒,還是笑盈盈地接過雲煙點起,把雪茄收進襯衣的左邊胸前口袋。
後麵的方李二人見得出來的人,硬是驚得目瞪口呆。見得李躍鶴接過江水泉手中拿皺巴巴,一條都隻夠李躍鶴一口雪茄的雲煙,更是麵麵相覷。上京誰都知道李躍鶴是個生活很講究的人,喝酒喜歡羅馬康帝,最差也要波爾多,威士忌;衣服喜歡Brioni,除此之外最多選選Ferragamo和Canali,對於阿瑪尼,他的評價是穿得人太多,顯得俗氣了;抽煙就更絕,隻抽這種流傳於琺蘭西和鷹國的頂級奢侈雪茄,連軍區給首長們下發的有貢煙之稱的頂級蘇煙也不碰。而今天卻接過這個男子手中的一根雲煙。
“一素和浮竹都是大酒量,今天兩人又像瘋子一樣拚酒,我哪裏招架得住。這不,出來避風頭了嗎。”李躍鶴雖是苦笑,卻笑得很真誠。
浮竹!上京城誰都知道,李躍鶴把薛浮竹叫浮竹。
薛浮竹也在和這個深山集團的總經理一起喝酒,看樣子關係還極不錯。聽到這個名字,方李二人心中不再算計,打定主意明天就回上京。心裏也暗暗咒罵廣川會的薑輝耀,差點把自己推進火坑了。人家能交好李躍鶴和薛浮竹,看樣子和李躍鶴還真不是一般的利益朋友,自己這些人惹得起嗎。
“李哥,真巧啊,在深甽都能遇到你。”李凱文也算不定李躍鶴到底看沒看見自己,不過覺得主動上去打招呼才是明智的選擇。
“恩。”李躍鶴很清淡地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繼而坐到江水泉身邊,不再理會方李二人。這兩個人也算識趣,自己進了酒吧。
“這兩人是你朋友?”
“朋友?他們不配。”李躍鶴這傲氣十足的一句話,才讓江水泉猛然認識到,李躍鶴比自己想象的要強大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