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沒問題。”和陳一素並肩走著的男子笑得很陽光,在通道時身上那種俯視天下的氣概已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薛哥,你怎麼突然就想起到深甽來了,要上飛機了才給我電話,怎麼,還怕你提前通知了我就不要你來了?”
“哎,這幾天煩心事太多,處理完了就想出來轉轉,我要說散心,也隻有你來這裏了。所以早上一起來就叫人買了機票,直接過來了。”薛姓男子歎口氣,竟是有些落寞,他的朋友太多,但交心的就一個,又遠在南方。
陳一素卻是不以為然地瞟了薛姓男子一眼:“你現在能有啥煩心事,無非就是相親嗎。”
“咳,小妹啊,不要以為我這個位置就沒什麼煩心的。現在我們內部分成了兩派,雖是沒威脅到我,可他們相互之間卻是鬥得厲害。現在看不出來,但想遠一點,你也知道他們以後都是什麼人,這樣分化成兩派,對二十年後的國家可以埋下禍根啊。”
“現在大家都年輕,這個年紀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樣有遠見的,他們現在隻要不鬥出什麼大仇,將來大了自然知道以國家為重的。”
“你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勸說下了李躍鶴,他的人都要對其他人的父輩下手了。”
聽得這話,陳一素的表情才嚴肅起來:“原來你們的內部鬥爭都激烈成這樣的了,用不用我到上京來幫你。”
“一素啊,你和我不同,我做任何事,隻要不過火,他們都隻當調解,不會記恨我什麼。而你一來,卷進這漩渦裏就是不得安生了。若是什麼人記恨上了你,我保得住你,卻是保不住你父親。”薛姓男子拍拍陳一素的肩膀,語氣老成。
隨後那男子又眉頭一舒展,笑了開來:“我們不談這些個煩心事了。你不是讓我幫你拿了份福旦的錄取通知書麼,我幫你帶來了,中文係。怎麼樣,做大哥的好吧,是不是考慮一下幫我支付在深甽的開銷啊。”
陳一素一個白眼過去:“這點小事你還好意思拿來要挾我,不知道你做的什麼大哥。早知道我就不認你這哥了。”
“沒辦法,誰叫你上了賊船呢,我不管,反正我沒帶錢。”
“沒帶錢,那你睡大街吧,我管不著。”說罷陳一素把車鑰匙扔給後麵的保鏢,一頭鑽進了輛奔馳S600的後座,薛姓男子笑著摸摸鼻子,也跟了進去。一個身價十位數的上市公司大股東和一個呼風喚雨已完全不能數字來衡量人物居然為了幾萬塊的開在車裏討價還價,前麵兩個中文不錯的黑人聽得是哭笑不得,卻又不敢露出表情。
最後薛姓男子靠著自己的唐僧嘴還是勝利了,陳一素實在無法忍受那囉嗦之極的言論,無奈隻得回了句:“我出,我出。求求你別說了。”
“嘿嘿,小妹,我問你個事啊。”
“說吧,又沒攔著你。”
“你上次叫我幫忙幫你擺平的那個謀殺案主謀江水泉,和你是什麼關係。”
“不是給你說了嗎,一朋友。”
“嘖嘖,朋友。這麼多年,你隻找我幫過兩次忙,一次是為你那公司生死攸關,這次為這點雞毛蒜皮的事你都來找我,關係肯定不一般吧。你不自己動手,也不找李躍鶴,肯定是害怕辦不好。關心則亂嗎,你已經亂到連李躍鶴都不信任了。哪裏會簡單,給哥說說,你們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薛浮竹,你這表情怎麼跟怪叔叔一樣。”
“怪叔叔就怪叔叔,反正你也不是小蘿莉了。不許岔開話題,老實回答。”
“好吧,我老實交代,真是一般朋友。”
“不可能。”薛浮竹大眼一瞪,用起了威脅手段,“你再不說實話我就把小李子也叫道深甽來,我們兩個聯合逼供。”
“你敢我就把你做成小薛子,讓李躍鶴變成真正的小李子。”
“哎,小妹,俗話說得好……”
薛浮竹洋洋灑灑地講了起來,陳一素實在忍受不下了,而且這浮竹也是自己最交心的朋友,沒什麼說不得,隻得小聲地說:“他是有點不一樣。”
繼而,陳一素把自己和江水泉其實不多但卻一次比一次深的接觸講了出來。那薛浮竹卻是越聽越有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