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大漢帶著大背包,往地上一放,裏麵的砍刀發出清脆的交擊聲。這還不算,那些黑衣人吃飯的時候,小妹妹無意看見他們腰間帶著黑通通的手槍,臉都被嚇白了。
她想這病床上躺的肯定是黑社會的頭子,殺人不眨眼那種狠人,人家一個小姑娘家哪能不怕。不過他也沒差錯,江水泉殺人確實不眨眼,眼睛都是瞪得大大的。
“小妹妹,我很可怕麼。”
“啊!“護士小妹妹被江水泉低沉沙啞的聲音點破心事,沒由來地低聲驚叫了下,“沒有,沒有。”卻是看都不敢看江水泉一眼。
“嗬嗬。”江水泉被可愛的小妹妹逗笑了,但他那沙啞的笑聲聽在小妹妹的耳朵裏就像是陰陽怪氣的笑,電視裏那些個魔頭殺人前都喜歡這麼笑。
護士小妹妹淚眼汪汪地轉過頭來,聲音顫抖:“大哥,我錯了。”
這話倒是把江水泉給說楞了,過得一下才哈哈大笑:“你什麼錯了,我這個躺再病床上動都動不了的人有那麼可怕,難道被毀容了?不過你們護士小姐麵對被毀容的病人應該施以同情的嗎,怎麼能這麼疏遠我呢,搞得我好是傷心。”
護士聽得江水泉的話,破涕為笑:“原來你挺好玩的,也沒那麼可怕。”
“這就對了嗎,就算我再壞,也不會對你這麼可愛的小妹妹凶吧。”
聽到江水泉誇自己,護士小妹妹很是高興,笑了兩下,才鼻子一哼,說:“我馬上就要成年了,不過你多少歲啊,好奇怪,你的病曆上居然沒年齡。”
“我今年十九,小妹妹還有多久成年啊。”
“哈,才比我大三歲就一口一個小妹妹,要叫我護士姐姐,不然我不給你換藥。”
“啊,哪來的惡毒小護士,我要找醫院投訴。”
“嘻嘻,你還真好玩,不像以前的病人,脾氣一個比一個壞,竟會亂使喚人。在你之前隻有個老爺爺挺好的,隻是不會開玩笑,但對我好和氣的。對了,大哥你叫什麼名字。”
“大哥聽著好老,要是叫大哥哥就好聽多了。我叫江水泉,你可以叫我水泉哥哥。”
“水泉哥哥。”江水泉本來是逗逗這可愛的小妹妹,哪知真叫了,江水泉聽著心裏很是舒服,立馬答應了聲。哪知小妹妹又說道:“這麼難聽的稱呼一般人還真想不出來,還是叫江水泉吧。”
“咳咳。”江水泉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小妹妹又叫什麼名字呢。”
“劉月舒。”
“哦,那我叫你月月吧。”不知為什麼,江水泉就覺得逗這個小護士很好玩。
“不許叫。”劉月舒凶巴巴地對這江水泉吼倒,她即使凶巴巴的樣子也挺可愛,“隻有我爸才能那麼叫我。”
也許是劉月舒那可愛模樣太像小時候的冬梅,也許確實是劉月舒那股可愛純真的勁吸引了江水泉。總之,和劉月舒談話,江水泉覺得很舒服。
和江水泉這個剛剛認識不久的人聊著聊著,劉月舒竟是什麼都講了。這就是反差效應,當你突然發現一個人和你想象得相反,那他本來那一麵在你心中的印象就很深很多。就好像大家最討厭的不是你一直就知道他壞的壞人,而是你原本不知道卻忽然有一天知道他壞的壞人。
所以劉月舒對江水泉的印象極好,也因為平時住這房的多半是些地位上了年紀的人,哪裏把她個笑丫頭發再眼裏。
劉月舒今年十六歲,家裏來深圳附近的農村。雖然同樣是農村,但她家的條件還是比一個月前的江水泉要好上不少,家裏開個養殖場,哥哥再清華讀書,她卻怎麼都讀不好書。
無奈中,家裏把她送去讀了年衛校,然後找點關係把她送到城裏醫院來。因為可愛,對病人態度又很好,深受好評,不到半年就被調到貴賓病房來。現在已經在貴賓病房工作了三個月。
江水泉不明白的是,法律不是現在禁止招收童工嗎!
隨即他又有些自嘲,自己殺過人,現在又入了黑道,還講起法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