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個陌生女人(1 / 2)

我把安緣抱到僅容一人睡覺的單人床,給他蓋上被子,用衛生紙擦去他嘴角的酒沫子。我又獨自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打開了剩下了酒瓶,我和院子裏的空氣對望著,似乎都不情願,都不情願在這個小院裏待著,想去外麵見識全新的人們和呼吸新鮮的空氣。

我就把剩下的不情願,都宣泄到酒瓶子裏的酒沫子上。然後把空瓶子裝到箱子裏,我又拿著掃把把這個狹小的出租屋打掃了一遍。我拿著我所有的積蓄十五萬的銀行卡,貼上了密碼。放到安緣睡覺的枕頭底下。我把門關上,順手把裝著空瓶子的箱子提上。然後把箱子提到外麵的垃圾箱扔掉。

我提著箱子站在院子裏,站在哈密的南城裏。也站在中國的南城裏。

我雖然扔掉了對於現實的不甘和不情願,但它卻依然不會放過我們,依然把我們這些人當作是它的敵人,如果它心裏非要把我們當作敵人,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不是。

我站在街頭,看著一輛又一輛的汽車從身邊駛過,眼睛不自然地變得模糊了起來。我又拿出了手機,打通了安雯的電話,我叫她認真工作。安緣已經睡下了,明天我會來早一點看他。說完我便掛掉了電話。

我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該作何思想。也許是因為安緣的原因,我和他一樣總是不能在這座華麗的都市裏找到能存在我們的地方。

從安緣那裏離開後,心緒再也不能平靜下來,久久沉浸在所謂的道路上。內心的沉楚不言而喻,也無法去言明。我此刻隻是在想著,生活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們,對待我們如此殘酷。我的身體漸漸木訥了起來,下意識點上一根煙,靜靜吸完。

抽煙這根煙,已經是晚上的八點多,此刻已經不想再去和那個陌生女人交談什麼合作。我現在隻想找一個能夠讓自己買醉的地方,顯然之前與安緣的酒還沒有喝到位,這次發生在安緣身上的一切,我並不感到意外,隻是有些無奈。我現在急需要酒精去麻痹自己,麻痹到沒有意識,麻痹到像偶爾吹過的秋風一樣,自由自在,無所顧忌。

我在腦子連忙篩選了好幾個酒吧,哈密是我所熟悉的地方,哪一家心黑,哪一家便宜,我心裏都很有數。於是我迫不及待的打了車去了一家名為“城東的旅客”的酒吧。這裏的老板我很熟,因為這裏是我在無數次傷心難過後願意傾心的地方。

因為這裏可以不用顧慮別人對你的眼光,也可以不管男人應該有的麵子,因為來到這裏的人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尋求一種麻痹,叫做醉生夢死。

向榮是這家酒吧的老板,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起了這麼帶著文藝範兒的名字,肯定是有不同於常人的故事。但我知道誰都有誰的禁忌,所以我從沒有向他問過這件事。

“老向,拿兩打啤酒。”我對著老板說道。

“我的乖乖,這是怎麼了,是不想活了嗎?要這麼作賤自個兒。”

“你別管我怎麼了,就當我被這個現實的社會給無情拋棄!把酒拿來!”我不耐煩對著老向說道。

我說完。老向便拿了一打啤酒放在吧台上。並對我說道:“以前可沒見你這樣過,我在供貨商那裏還有點事沒辦完,就不陪你喝酒了。自己悠著點,聽到沒有。”

我打開倒了一杯,向他舉了起來,示意不會喝太多。

老向走了以後,我的思緒像是發了瘋的野牛,到處亂撞。我沒空理會我的情緒,任由它在我的世界裏來回穿梭。我隻顧著一杯一杯灌著麻木的自己。絲毫沒有意識到旁邊有女人坐了下來,她好像在喝酒,又好像沒有。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發了瘋的想她。

她是我的前女友,在她大學時期在一起了四年,我本以為我會永遠忘了她,卻永遠沒有想到,在今天我路城再一次在“城東的旅客”想起了她。事實上,我已經在這些年無數的醉酒之後想起了她。她是我的曾經,她也是我的信仰。

在她大學畢業半年後,我們便分了手。她和我說,她愛上了別人,讓我以後不要再去打擾她的生活。今天我再一次想起了她說完這些話之後,轉身離去中背部隱隱的顫抖,以及漸漸紅潤的眼睛。我再一次相信她是有苦衷的。但我在她離去之後,沒有再去挽留,因為我知道一個要走的人你挽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