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因為靈夫人出麵保你一命。”趙高輕蔑地看著他道。
涯角默然。扶蘇臉色慘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快告訴我！”坐在凳子上的短短一炷香時間，青絮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局外人，什麼都不知道，她突然有種感覺，自己和師兄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把當年的事完完整整告訴你一遍吧，你們兩個人也可以聽一聽，雖然你們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趙高又抿口茶，慢慢地歎了口氣才開始說。
“當年陛下還很年輕的時候在遊曆中結識了你們二人的師父留清和他的師妹青靈還有子衡，最重要的是，陛下認識了你扶蘇公子的母親孔靈，但是後來，因為一些事情，陛下帶著孔靈回了鹹陽，也就和留清青靈子衡分開了。回到朝堂上的陛下在那幾年陸陸續續統一了全國，更值得他高興的是，那時候扶蘇公子出生了。想那時候陛下完成了曆代先王未能完成的事還喜獲麟子，可以說是他一生中最輝煌的時刻。過了不久，在扶蘇公子還未滿周歲的時候陛下決定改革，而改革是要流血的，”趙高說到這幽幽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留清，青靈，子衡，還有後來他們認識的道友紫虛都出來阻止陛下，經過一番比拚後，陛下贏了，但他也是輸了，因為他最愛的女人孔靈看不慣他的做法，偷偷離開了他，留下了剛剛滿周歲的公子。我還記得那天，陛下抱著小小的扶蘇公子獨自坐在未央宮的台階上等靈夫人回來。可惜，陛下終究還是沒等到。靈夫人是和留清他們一起走的，陛下很是憤怒，他搜尋了全國很久，說是要拜訪仙人，其實他是要通過仙人尋找留清他們。因此也就出了陸家滅門案一事。”
“為什麼！秦始皇尋找靈夫人要滅我陸家？我陸家到底做錯了什麼？”涯角再也控製不住，一把抓住趙高的衣領咆哮道。在旁的扶蘇和青絮趕緊拉住他，強行把他摁在椅子上。
“陸棠，你的脾氣和你父親很像。”趙高鬆了鬆衣領咳嗽了幾聲，盯著涯角的雙眼，又瞥了瞥涯角手鏈上搖晃的兩邊小劍，強裝鎮定：“想知道為什麼你就繼續聽。”
“別說了！”
“不，青絮你讓他說完！”
“陸淵是個直性子的人，他極力反對陛下尋仙問道，甚至在朝堂上頂撞陛下，但陛下從來沒有因此而罷免他，反而又讓他坐到門下府令的位置。”
“那我父皇為什麼要將陸家滅門？”
“因為那時有個人出現了，他是個聰明人，他發現陛下並不是真的想要長生不老，而是別有目的，他發現了真相，那個人對靈夫人如何逃出了鹹陽產生了疑問，他知道那時留清等人都受了重傷，應該是無法帶一個尋常女子離開的，於是，他順藤摸瓜找到了陸淵，他當即將陸淵偷偷送走靈夫人的事告訴了陛下，陛下大怒，抓來了陸淵。沒想到陸淵對送走靈夫人供認不諱，陸淵還告訴陛下，當時陛下與留清他們的鬥爭他也有份。”
“爹……”涯角重重將拳頭砸在案上。
“我還沒有說完，”趙高說得很慢，似是想要用名為“真相”的針一寸一寸紮入涯角的內心深處，“陸淵告訴陛下，靈夫人逃到蓬萊了，永遠也不會回來了，陛下當晚便派兵滅了陸家滿門，哦，不對，不是滿門，還漏了一個你，沒想到留清他們那時候居然還敢回到京城來救人。隻可惜還是讓留清他們給逃了。”
“趙高，你給我閉嘴！”青絮抽出劍穩穩地指著趙高的喉嚨。
“好了，青絮，殺一條狗一點用處也沒有，告訴我，”涯角雙目炯炯如劍般看著趙高：“那個告密者，害我陸家滅門的人是誰？”
“盧生。”
“他在哪！”
“他現在已經逃到海邊了，陛下一和他說你回來了，他就立馬離開京城了，”趙高突然笑了起來，“不過我有一個東西給你，這個東西可以找得到他。”
趙高把一個指南針朝涯角推了一點，指南針上的指針溜溜轉著，指針轉了幾圈終於停下，穩穩地指向正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