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謹遵元帥指令!”雖然自己和手下將士可能無法第一時間在前線上殺敵,讓蒙郃有些失望,但蒙郃明白上戰場不是一句話就能決定的事情,憑自己的資曆,父親還不能委以重任,所以派他籌備物資,蒙郃也隻好領命。
蒙郃轉身離開,走了幾丈遠又回頭參見蒙恬:“蒙帥,那您?”
“我率第三營守這麵城牆!”
“請蒙帥小心!”
“我自有分寸!好了,去吧!”蒙恬大手一揮示意他離開,蒙郃抬頭深深地看了父親一眼,不再發問,蹬蹬蹬跑下城牆去了。
看著自己的兒子離開,蒙恬在沒有人注意到的角度,微微笑了一下,又把頭轉向身後一位身穿軍裝的年輕戰士:“公子,即將開始攻城戰,流矢無眼,請公子移步指揮部。”
扶蘇揮了揮手,淡然道:“父皇派我前來督軍,並不是要我來撈戰功,坐享其成的。蒙帥和蒙家軍在前線浴血奮戰。我怎能退縮。”
“可是……公子你並不了解戰場,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啊!就算是臣下,也不能做到百戰百勝。如果公子有個好歹,可知陛下會如何傷心啊!”
蒙恬深知扶蘇的身份,故而搬出始皇帝苦苦相勸。可扶蘇絲毫不領情,隻是從懷中取出一張絹紙遞給他。
蒙恬攤開一看,上書“軍令狀”,便沒再往下看下去,想要開口勸導,扶蘇卻搶著說道:“蒙帥身上穿的是盔甲,我穿的難道是破布?蒙帥和蒙家軍為大秦轉戰六國,我贏扶蘇甚是佩服,請蒙帥給贏扶蘇一個為大秦拋頭顱灑熱血的機會!”
此話說得周圍的士兵無不動容,蒙恬首先跪下去沉聲道:“我蒙恬願為陛下,為大秦,為公子奮戰到底,至死不渝!”士兵接二連三跪下,高聲大呼:“為陛下,為大秦,為公子奮戰到底,至死不渝!”
“好!”眼見士氣已經鼓舞到極點,扶蘇哈哈大笑,抽出腰間的秋水,“就是這樣!讓我們打跑這些匈奴人!”
匈奴人是遊牧民族,以騎兵強悍,凶猛善戰著稱。可是這次他們有些天真,有些自大,匈奴騎兵本就以遊走閃電戰為作戰方針,他們的王頭曼單於這次卻異想天開,想要攻城掠地,成就一方霸業,須知此時的秦朝經過幾年的休養生息,已經逐漸整合了六國的資源,如今兵強馬壯,始皇帝野心本就大,正打算開疆辟土,繼續填充他的野心。這可好,頭曼單於送上門來了。
此時頭曼單於正在馬上和一個躺在華麗車攀上發須花白的奇裝老人交談,從他那笑到扭曲的臉上不難看出他對此次攻城戰勢在必得,那老人許是也覺得和頭曼單於說話太難受了,說了一會,便合上珠簾,頭曼單於也不介意,繼續和立於車攀旁的一個騎馬低頭的少年說話。
那少年身著白色皮袍,胯下一頭白馬,見頭曼單於問他,才慢慢抬頭,令人驚訝的是,這少年竟然天生一雙白色瞳孔,讓人看了不禁有些發怵。
“單於,準備攻城吧。”少年冷冷說道,複又看了頭曼單於一眼,仿佛那冰冷的眸子裏映出的隻是一塊腐肉。
“好好好!那小國師可要助我一臂之力啊!”頭曼被少年不屑的目光盯著也不生氣,依然笑嗬嗬地攀著交情。
“師父有令,白冰怎敢不從?”少年無視了頭曼話語中的恭維之意,又垂眸盯著地上。
這次頭曼單於看清楚了,這少年在看地上成群結隊的螞蟻。難道本單於還不如幾隻螞蟻?頭曼恨恨想著,臉上卻依舊是那副惡心的笑容,轉頭對身邊的親衛冷笑:“攻城。”
誰能想到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造就了接下來的血流成河呢?
隨著進攻方的號角聲響起,匈奴騎兵向城門發起突擊,城牆上也開始了反擊。片刻之間,善馬站的匈奴騎兵便疾奔到了城下,箭矢紛飛,奮勇當前的騎兵毋庸置疑地倒了下去。
“這匈奴的領兵之人是怎麼了?居然放棄他們的優勢,要用騎兵攻打我們的雁門關?”見匈奴騎兵紛紛連人帶馬倒在地上,扶蘇眉頭緊鎖,不由地再一次問到。
思考了一會,蒙恬也想不出所以然,隻能說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現在大軍的屯備糧草未到,我軍還不能貿然突進,隻能以不變製萬變了。”
“那有勞蒙將軍了。”
“這是臣下分內之事,不敢居功。”
“唉”,扶蘇垂下雙眸,目光自然地落在秋水劍上,沒來由地突然歎口氣,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卻偏偏一點端倪都沒有。
大秦。又要不太平了嗎?
青絮,希望你贈我的寶劍能佑我大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