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絮突兀地被涯角拉住手,臉莫名地紅了起來,慌亂地應聲“好”,便想掙脫,沒想到涯角越抓越緊,無奈之下,也隻好任他抓著了。
隨周老爺走至一間房內,周老爺隨即喝退了眾家丁,關上門,大搖大擺地坐在正座上看著他們。
兩人也找了個位子坐下,周老爺淡然開口道:“不知兩位小友山門是何,能否告知?”
涯角也不甚熱情的開口:“臨行前家師有交代,我們就不便透露了,望周老爺體諒。”
“那兩位小友來此又有何目的啊。”
“我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是來幫你捉狐妖的!”聽了一會,青絮覺得實在受不了這一大一小兩狐狸的輕聲慢語,站起來大聲說道。
“哦?”周老爺眯起眼睛:“這小女娃子也是此中之人嗎?如此毛躁,實在不像一個修道之人啊。”
“我的師妹,自然由我多加管教了,讓周老爺操心了。”涯角對周老爺點頭笑笑。
“嗬嗬,”周老爺眼神突然變得銳利,“那按小友你如此說,我的兒媳婦自然是由我周家管教,兩位小友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你兒媳婦是狐妖我們管不著,但是她吸取別的男子精元致死我們就要管了!”青絮氣呼呼地盯著周老爺,心中不住誹謗,怎麼還有這樣的人啊,自己好心幫他來捉妖,居然還怪我們!
“請問靜兒所殺之人是兩位小友的親朋好友嗎?”
“不是。”
“請問靜兒是主動去招惹你們嗎?”
“不是。”
“那與你們何幹!”周老爺喝道。
涯角站起身,走到周老爺麵前,不住地打量著他,半響,終於開口:“周老爺看來對這些知道地很清楚啊,是不是周老爺早就知道令兒媳是狐妖了!”
周老爺也刷的站起身,瞪視著他,傲然道:“是又如何!”
涯角搖搖頭,走回自己位子,舒服地坐下,懶散地說道:“有趣啊有趣,如此毀壞三綱五常之事,周老爺居然習以為常,看來是常常經曆了。”
青絮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似忘年交般暢聊,不解之下,安安靜靜坐回自己位子。
周老爺狠狠瞪了涯角一眼,沉默了:“敢問兩位小友姓甚名誰?”
“涯角。”
“青絮。”
“兩位怕是還未嫁娶吧。”
“那是自然。”
周老爺深深歎口氣:“那兩位就是還未有子嗣了,兩位小友又怎能明白父母對孩子的愛呢?你們怎麼可能明白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呢?你們又怎麼知道我眼睜睜看著犬子日漸消瘦的感覺?”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把這等傷天害理之事視為理所當然,周公子是你的孩子,人家的孩子就是石頭裏蹦出來的嗎!你憑什麼因為自己的不幸福就要讓別人也不幸福!憑什麼你就要把你的幸福建立在其他人的身上!”涯角站起來,怒斥老人,不自覺地就將黃泉劍指著周老爺的麵門。
門外家丁聽到裏麵爭吵,紛紛闖入屋內,橫刀指向他們。
周老爺低眼瞧瞧劍尖觸在自己鼻尖上的黃泉,不由歎了聲“好劍”,抬眉看著衝進來的家丁們,不在意地說道:“好了,毛躁什麼,我和涯角小友正談得歡呢,出去!”
家丁們仿佛沒看見被劍指著的周老爺,順從地退了出去。
“嗯?”周老爺微笑地看著涯角,涯角與他對視一眼,緩緩地收回劍。
“師兄,你幹嘛不殺了這壞人啊!”青絮憤憤地就要上前給周老爺一劍。不料走到涯角身旁,卻被涯角伸手攔住。
“師兄?”
“坐下。我想周老爺似乎有話要說。”涯角沉聲道。
“小友日後將來定不同凡響!”周老爺滿意地看了眼涯角,毫不掩飾欣賞之意地讚歎道。
涯角隻是不置可否地點下頭。
周老爺抬頭看了看屋頂,緩緩開口:“兩位小友可否聽小老兒嘮叨些陳年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