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的？”青絮跳到涯角麵前好奇地看著他。
“來這裏後，妖氣以很快的速度消散，而且剛才推開門我就聞到一陣狐媚之味，據他們之前的話，他們夜夜笙歌，那男人失了精元，是什麼結果我還需要看嗎？”涯角盯著青絮，後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無奈地又加上一句：“青絮，你真該好好學習捉妖術了，我真怕你哪天被妖怪騙走煮了吃還是自己主動跳下去的。”
青絮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便氣急敗壞，一對粉拳就要向涯角打去。
涯角笑笑一閃而過。
“二位大仙……”此時劉虎等人已慢慢走出來。
“幾位請節哀順變。”涯角正色道。青絮也跟著附和一句。
“大仙，敢問我這兄弟他還有救嗎？”劉虎仍抱有最後一絲希望。
“他前幾個時辰就已經，你們剛才所見地隻是那妖狐留下來的妖法。所以……”涯角搖搖頭。
“這樣啊。有勞大師了。”雖然早就猜到是這樣，但真正從涯角口中聽到，劉虎心裏又是另一番滋味。
“那大仙，那妖狐在哪？我們兄弟去拔了它的皮！”憨厚的劉安漲紅了臉，粗著嗓子說道。劉三等人也紛紛開口說道。
“晚了。那妖狐已經逃之夭夭了。”
“我現在就進山，把山裏翻一遍，就不信找不到那畜生的老窩！”劉安一氣，重重地打了一下門，就走了。
“對！”“對！”“走！為劉賀報仇去！”其餘幾人口中應著，也跟著劉安走出去。
“你們幾個兔崽子，給老子回來！”劉虎吼了他們一句。
“老大……”
“現在這麼晚了，你們再回山裏被虎狼叼了怎麼辦，老子現在就你們幾個兄弟了！誰都不準再給我出事！”
“老大……”這幾個漢子紛紛低頭，眼角又有些濕潤。
“好了，你們去準備一下，送賀子走吧。”劉虎疲憊地揮揮手。
“知道了，老大。”劉安等人點點頭，出門走了。
“大仙，能否……”劉虎把目光投向涯角。
涯角點點頭：“我會幫你主持完喪事再走的。”
“多謝，大仙。”劉虎不自然地彎個腰，顫巍巍地走過青絮，又走出大門，直到他們看不到。
“師兄，”青絮咬咬嘴唇：“他們好慘啊。”
涯角注視著青絮，青絮也看著他，青絮竟感覺這一刻的涯角好溫柔，月光灑在他身上，令他更加出塵，如謫仙入世。
“你害怕麼，青絮？”涯角問她。
“怕什麼？”青絮茫然地看著涯角。
“怕死去。”
“死去很可怕嗎？”
涯角笑了笑，看著青絮，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也是，你連海獸都能直麵。這確實不算什麼。”
青絮嘿嘿一笑，又說道：“死真的那麼可怕嗎？”
涯角沉默許久，才道：“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後沒有人記得他。屋裏那凡人至少還有個全屍，還能起個墓，即使他的墳前長滿青草，仍然有人會去看他。這世上有很多人不在了，連屍首都沒有。還有的人，死了之後，連個可以看看他的地方都沒有。”
“這樣……”涯角垂眸，“這樣的死去才是最可怕的。”
“我會記住師兄的啊。”青絮調皮地說道。
“你這丫頭！”涯角故作生氣要打她的頭。
“咯咯咯。”青絮笑著趕緊逃開。
這樣挺好的，至少如果真的他不在了，還是有人記住他的。涯角突然感覺不是那麼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