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她的意思,不光是說給我聽的,包括蟋蟀以及在坐的男人。我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尤其是對葉子,對於她的離開,我從未做過任何的舉動。也從未找過她仔細了解這突來的變故。
素妍拍了拍手說;行了,說點高興的事了,難得大家能聚這麼齊,可能這一聚後,大家見麵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蟋蟀吐了個煙圈說道;你們是要脫離勞苦大眾單幹了?
猴子不緊不慢的說;我已經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廣告公司實習,表現好的話我估計不成問題,林玲也在一家旅遊公司應聘上了。
我也找到了,在一家公司做文員,雖然工資待遇不怎麼樣,先慢慢幹著,陳剛準備考研,估計也差不了多少,素妍低著頭說。
大家都靜了下來,各自玩弄著手中的東西,有的抽煙,有的玩手機。本來挺高興的一件事,搞的像是最後的晚餐一樣,是時候為各自打算了,真的等到卷著鋪蓋讓學校趕的時候,想哭都沒有淚了。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經曆,隻是早與遲的問題。也許這些話說到了每個人的心窩仔裏了,一眨眼四年就到頭了,回首看看,像是昨天一樣曆曆在目,可是誰又真正去看待過這個問題呢?在盲目與無知中,這一切卻真真正正的存在過,也目睹過,這一切的一切卻都悄然的在進行著。青春永遠是個年輕的話題,可是我們卻老了。當青春的拋物線從我們的身邊劃過時,我們依然孑然一身,已經沉默在青春的記憶當中,我們留下了太多太多的記憶,最後被記憶的塵土封存,直到化為灰燼。
我深知這裏最難過的隻有我、歐陽,蟋蟀。歐陽是本地人,可是我和蟋蟀卻不然,注定這隻是我們生命中的一個驛站,隻能是我們短暫的一個避風港,卻給不了我們永遠的歸宿。
我們雖沒有流淚,可是心卻在滴血。我們從沒有靜靜坐下來探討過這個問題,因為我們沒有那樣的勇氣,我們不敢正視這一切,害怕這一切結束。整天把自己封閉起來,可是這不是原始社會,我們離不開社會這個大群體。世外桃源,高山隱士,隻屬於那個特定的年代,我們生在改革開放時,卻長在新世紀,注定要陪著新世紀一起走完。
我拍了拍蟋蟀的肩說;你們這是幹嗎?本來挺高興一事,像是生離死別一樣。有這麼對待自己的嗎?
蟋蟀大笑一聲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白與黑。去死吧,這該死的生活。走吃飯喝酒去,難道這不是生活嗎?
我知道這不是他的心裏話,可是又能說什麼呢?
我看了看童薇,她卻低下了頭。看起來她很孤單,明明這裏有她想見的人,可是她卻裝作無所謂。
我們一起走出了酒吧,所有的人都擠進這輛車。
就這樣我們載所有破滅的心靈,走進了漫長的冬夜,誰也不知明天會是什麼樣子,可是有一點不會變,那就是太陽照樣會升起,即便是陰天它也一樣,隻是被烏雲所遮蓋。
蟋蟀將車停在了老地方,她們陸續下了車,我卻坐在車裏抽煙,我抬頭看了看裏麵,她們已經選好位子。這時安曉始終盯著我這裏。我雙手拍了拍方向盤,還是下了車。
當我進去,出來的幾個人和我打了聲招呼,我也記不清他們叫什麼。也許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她沒有說話,我直接坐到了吧台前,將煙和火放了下來,剛要抽煙,她卻按住了我的手,我回頭看了看她們,我卻看到了兩又熟悉的眼睛在盯著我。我還是抽出一支煙點了起來,我不知該怎麼開口。當我痛苦時,這裏永遠是我最好的歸宿,可是我卻不敢麵對她。
她一邊看著我抽煙一邊說;感情你是學會了承受,是啊。你總有一天會慢慢成熟起來的。我還低著頭抽著悶煙,一句話也沒有說。
她推過了一杯酒,我卻沒有動。
“你放心的喝吧,酒裏沒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