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居山脈主峰,有大半柳氏族人在得知他決定馬上離開後,不約而同地前來相送。身前,柳慕白在其夫人與兩位長老的擁護下,伸過一隻手在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麵色中滿是離別前的不舍,當中還摻雜了許些複雜地意味,似乎還有些話沒有說出來。
“孩子,離開祖地闖蕩不容易,千萬要照顧好自己啊。”
“軒少俠,今日一別,恐再難相見。我等恭送軒少俠及軒少夫人。”
三長老緩緩開口,身後那些族人也跟著恭恭敬敬地作了個揖。
“恭送軒少俠及軒少夫人。”
“柳伯父,劉伯母及各位長老,那我們就先走了。至於柳微那邊,柳伯父、劉伯母不用擔心,等這次試煉結束後,我一定會把關於你們的消息帶給她。若她有難處,小子定當義不容辭。”
軒樓一眼就看出了柳慕白眼中的顧慮,柳遠已死,就剩柳微一個人在外闖蕩。想來但凡是有子女的人,尤其是有女兒的,難免會經常想念,甚至有時還會擔憂一段日子。
說完,他就借著柳氏宗族的傳送陣法帶著三女先從這處封閉的空間內離開,而後再以意念溝通令牌,從而令自身從周圍這團暴掠的精芒中掙脫。
三道令牌陸續翁鳴,僅在片刻後眼前就變得白茫起來,那種熟悉的精神力氣息席卷著,不斷將他們四人以更快的速度向前推去。軒萱被軒媚抱在懷裏,看著這周圍朦朧的景色,拍著小手,一副好奇的樣子。
“軒媚嫂嫂,這就是那個好玩的地方嗎?好漂亮哦。”
“我們隻是經過這裏,軒萱,聽話,別亂動。來,先進姐姐的戒指,等我們到了,姐姐再把你接出來好不好?”
“我們快到了,你快使用隱符紙。”
他看了看朦朧中逐漸浮現一口黑洞模樣,提醒沐嫣一聲,牽著軒媚率先衝了進去。寒風侵襲,吹散這股白茫,掀開了雙眸,深夜中的小乘關已是一片寧靜。
穿過這偏僻的巷道,小乘關內的主要道路上哪裏還有什麼試煉弟子的蹤影?月光似水般傾瀉在這片關隘中,透著絲絲靜謐的意味。終於,在經過一段相對開闊的道路後,總算聽到一些若有若無的聲音,還有些嘈雜。轉個彎再多走幾步,就能看到不遠處茶樓前那點微弱的光亮。
嘈雜的聲音正是從那發出的,二層的護欄上,可以看見六名少年正悠閑地聽著那道洪亮而不乏許些詼諧的話語。而不時品著杯中的茶水。
“奇怪,怎麼這麼晚還有說評書的?夫君,我總感覺哪裏有什麼不對,要不我們去看看?”
軒媚皺著眉頭,指了指那道茶樓二層一角,那道手持折扇不時邁著看上去多少有些滑稽的步子走進去的大漢身影。臉上不禁浮出許些詫異之色。
“沐姑娘,平時這裏晚上也有說評書的嗎?”
軒樓下意識釋放出一點微弱道行,借以感知沐嫣的存在。直到這時,他才發現有些不對,先前那道一直存在的蠻海二重鏡道行氣息已經不見了!
“你這不要臉的家夥,吃我一劍!”
驀然,茶樓二層傳來一聲怒喝。黑影暴動,慘叫聲驟然響起。
茶樓二層,在一片寂靜過後。那些少年無不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釋放出蠻海鏡的道行,就往裏麵衝去。
沐嫣竟然悄無聲息地動手了!
“糟了,快救人!”
他想也不想就釋放出蠻海五重鏡的道行,借著鵬術加持,直接躍上二層。在那些少年步步緊逼中,很快就發現了沐嫣的蹤影。一手持著長劍,劍尖上那點血液正隨抖動的手臂緩緩滴躺。
那雙水眸顫抖著,驚慌中踩過那具中年大漢的屍體,踉蹌幾步就往身後牆壁靠前。寒芒閃爍,經那隻手臂舞動著,宛若降下霜雪,點破這股如死水般沉寂的氣氛。
“別過來!”
“你們這麼多人,打算欺負他一個麼?牛震天下!”
區區幾名蠻海四重鏡的試煉弟子,當中還有兩名是雙修,血脈獻祭之力最高也才不過區區三重,如何是他的對手?
當祥和之氣在他們身後翻滾時,那些原本還想動手的少年不得不掂量一番,而後謹慎地退到一旁。
“我說是誰,原來是你。好,我就給你這個麵子,走。”
呼!
看到這些人離開,沐嫣鬆了鬆手中的長劍,目光呆滯。在叮當聲中整個人都坐到在地上,大口喘息著。平靜的臉上,隨即浮現出一絲令他難以察覺的微笑。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寺廟再說吧。”
軒樓看了眼沒有任何反應的沐嫣,當即將其收入空間戒指當中,剛回寺廟,就是看見除了那兩名當初迎接自己的小師傅正焦急地來回踱步外,其餘僧侶都是一副疲倦樣子在靜心廟內打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