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薑振彪胸中就不由得冒出股無名火來,想痛痛快快地回擊一番對方,可又不知說什麼好,因為自己不占理,末了隻好把這股火氣壓了下去。默然了一會兒,他看著廖博士說:
“廖總,這事就怎麼結了吧?”
“結了?”羅廠長搶先說句,“要這樣的話,就便宜了你。”
“什麼意思你,我都賠你們一百萬了,還說便宜我,過分了吧。”薑振彪忍不住氣地說,“剛才你那麼說,我都沒計較你,現在居然敢說出這種話,是不是覺得我薑振彪好欺負呀?”
“薑總是什麼人呀,我敢欺負你嗎?”羅廠長冷冷一笑道,“別擔心,薑總,這一回我們不會再讓你賠錢,而是賠禮。”
“賠禮?”薑振彪先是一怔,接著又轉眼看向廖博士,問道,“廖總,這是他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呀?”
“準確地說,是我們兩個人的意思。”廖博士臉上掠過絲笑,看著薑振彪說,“薑總,你做錯了事,難道不應該賠禮道歉嗎?”
“我都賠錢了,還需要賠禮道歉嗎?”薑振彪反問句。
“賠錢是彌補我們公司的經濟損失,而賠禮道歉是禮節上的事,可以說這是兩碼事,所以你需要這麼做,也必須這麼做。”廖博士一臉嚴肅認真地說,“薑總是個懂禮貌的人,應該懂得這個道理,也會這麼做的。好了,薑總,現在你就做你該做的事。”
薑振彪覺得這樣做有損自己的麵子,同時也覺得廖博士他們有意要讓自己出醜,為難自己,所以就不想這麼做。
“薑總,你也是個大老爺們,連賠個禮道個歉也害臊不成。”羅廠長刺激薑振彪,“如果真這樣的話,那我就把你當娘們看了。”
“你……”薑振彪惱羞成怒,瞪著羅廠長說,“你敢羞辱我!”
“不是我要羞辱你,是你自己要羞辱自己。”羅廠長有板有眼地說,“做了錯事,連個禮都不賠,這算個男人嗎?”
“羅廠長這麼說,也許有不妥之處,但說的也是實話。”廖博士打圓場道,“好了,薑總,你快下決心吧。”
“要不,我替大哥向你們賠禮道歉吧。”小李子靈機一動,想借這個機會討好薑振彪,“這事是我親自做的,也應該這樣。”
薑振彪看到小李子要替自己賠禮道歉,不禁鬆了口氣,同時也多少減輕了些對他的怨恨,隻是依舊目光冷冷地看著他。
“不行,絕對不會。”羅廠長表示反對,“你是其中的一員,也為此向我們賠過禮了,所以就不必再多此一舉。薑總是幕後指使者,責任最大,罪過最深,所以必須親自賠禮道歉。”
聽了這話,薑振彪直把羅廠長恨得牙癢癢的,惱怒地注視著他。半晌,他才出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姓羅的,你他媽太過分了。別以為我現在落在你們手裏,就可以肆無忌憚地侮辱我。告訴你,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好受,哼!”
“首先我要申明的是,我並沒有侮辱你,更談不上肆無忌憚,我隻是勸你做你應該做的事,別這麼沒風度。”羅廠長鄭重地說,“至於你要怎麼對待我,那是你的事,不過告訴你,我不會怕你。”
“得了,你們倆都不要說這種話了,還是說正事吧。”廖博士正色道,“薑總,我覺得你應該賠禮道歉,因為你做了錯事。”
“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我賠了你們的錢,算是為自己的錯付出了代價。”薑振彪陰沉著臉說,“現在你們還口口聲聲要我賠禮道歉,就太過分了。雖說這隻是一句話,但有傷我的麵子。”
“我可不這麼認為。”廖博士微微一笑道,“倘若薑總不道歉,反倒是傷了你的麵子,因為這會讓人覺得你沒修養沒風度。”
“你……”薑振彪氣急而笑道,“你把當小學生呀。”
“小學生?”羅廠長挖苦道,“小學生也知道做錯了事要道歉,你要是不道歉,連小學生也不如,虧你還是總經理哪。”
“這歉我就不道,看你能把我怎麼樣。”薑振彪瞪著羅廠長,怒道,“告訴你,不要得寸進尺,我薑振彪也不是好惹的。”
“我知道你厲害,可你現在犯在我們手裏,就不要囂張了。”羅廠長像被對方激怒了似的,高聲說道,“薑振彪,你要是懂事的,就趕緊把歉道了,免得到時候拉你向楚董道歉。”
“羅廠長說的沒錯。”薑振彪把臉一肅,“薑總,如果你現在向我們道歉,再立馬把那一百萬打到我們公司賬上來,這事就算過去了,不會再讓楚董來追究你的責任。”
聽了這話,薑振彪重新考慮起來,覺得與其向楚淩峰道歉,還不如跟廖博士道歉,至少不會那麼難堪。盡管他覺得賠禮道歉是件很丟麵子的事,有傷自尊心,但還是決定這樣做。
“薑總,你考慮好了沒有?”廖博士眼含笑意地盯著薑振彪。
“我……”薑振彪氣忿地說,“廖總,你一定要這麼過分?”
“不是過分。”廖博士鄭重地說,“這是你應該做的。”
“算了,廖總,他不願意道歉就拉倒,等楚董回來了,再讓他向楚董道歉。”羅廠長故作漫不經心地說,“我也知道你很想把這事劃個句號,可別人不願意,也就沒辦法了。”
“沒錯,我們隻能這樣了。”廖博士無奈地搖了搖頭,歎口氣說,“既然薑總不願意,那我也不能逼你道歉,等楚董來再說。”
“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你們計較。”沉默了好一會兒,薑振彪苦著張臉說,“廖總,我現在鄭重地向你道歉,這事我錯了,還請你原諒。對我這件事,我希望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