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老師,這種似曾相識感如果是在夢裏出現了又是怎麼回事呢?”我問。黨小北被我突然的發問嚇了一跳,她環視四周,又把眼光重新放在我的身上。我卻死死的盯著講台上的老師。
“夢有種說法是記憶碎片的重組,也有說法是潛意識產生的幻想。如果夢裏出現的東西是似曾相識的,那麼要麼就是你潛意識裏有這個夢的碎片,要麼就是你對現實的重組和想象。”他說的猶豫不決,也斬釘截鐵。
“這位女同學你留下?”我跟黨小北同時回頭看到莫然老師讓我們回去的手勢。
“你還會夢遊嗎?”我先是一驚,他居然還記得一個多星期前的事,然後點頭,想想又搖頭。
黨小北急了,“你有沒有?一會點頭一會搖頭幹嘛呢?”
我這才回過神說:“哦,就是會做夢,夢遊還沒有。”想到那天夢裏聽到他的聲音,我問:“老師,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這應該沒有,我從沒見過你。”他也稍作思索後答道。
“那你以前去過A市嗎?”我問。
“這個,也沒有,我之前並不在這個醫大教書,卻也從來沒去過A市。你為什麼這麼問?”他反問道。
“有一次做夢夢到你跟我說話,說什麼不大聽得清,但是卻清楚記得一定是你的聲音,好像是在醫院裏。”
“哦?”他眉頭一鎖,“我沒有在醫院上過班啊,也不太記得什麼時候在醫院跟個小姑娘說過話。你會不會是把我的聲音認知在別的什麼以前遇到的人身上去想象了。”我搖頭,他也無奈的搖頭。
出了階梯教室,我正打算跟黨小北去食堂。遠遠看到釋言與程諾並肩而行,黨小北捂嘴笑說:“看來進步挺快啊。”程諾也老遠就看到我們,他跟我招手:“喂,表姐,家裏來電話,有事找你,你快來。”我向來知道程諾,他自從我跟別人介紹是我表弟時,人前就一直喊我表姐以示諷刺。說家裏來電話也不過是想擺脫釋言跟黨小北。
“說,什麼事?”我不耐煩道。
“沒事,那個釋言同學又要請我吃飯,我盛情難卻了。”他擺手做個無可奈何的姿勢。
“聽說你最近跟她處的不錯,可以考慮近一步發展不?”
“聽說你最近跟夏小海有點問題,考慮近一步解決不?”他學著我的口吻報複道。
“那些事都是過去式了,我隻是最近有點忙,他也忙著。人總要向前看看,不能抱著回憶去擁抱以後的生活吧。”我做了個釋然的姿態。
“簡潔,忘得掉的才是過去,忘不掉的才是回憶。你知道嗎?”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