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這用大智慧狠狠鞭撻了我一番的人,喃喃的說,“小北,求你,別告訴他們。”聲音小的幾乎要被這雲江河的風吹散在空氣裏。
她摸著我的頭發,也輕輕的耳語道,“放心,我誰都不說。”
宿舍裏的兩個女生正來回踱步的看著手機,我們一進門,釋言就說:“你們兩個哪去了,宿舍都要關大門了,我都要報警了。”
王娟也顯得焦急,“剛剛宿管阿姨來問,是不是都回來了?我都急死了,你們兩位大小姐,外麵有什麼好東西,兩個人跑出去都不知道回來了。”
釋言趕忙又說:“是呀,你們要是出去有事倒是說一聲啊。手機又不帶。”說著她看了一眼抓在手裏的手機,“要不你把你弟弟的手機號碼給我,我也好打電話叫他去找啊。”她有意避開程諾的名字,怕我們嘲笑她。
“哎呀媽啊,花癡小妹忍不了了,阿潔,趕緊把你那弟弟的電話號碼給她吧。要不我們釋言快得相思病了。”釋言聽罷黨小北的話臉一紅往自己床上一趴,裹著枕頭說,“哎呦,你們煩死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幾個女生都笑的忘了剛剛發生的所有事。
我們都曾有過這樣的青澀,欲說還休。原以為最遠的距離不過是天涯相隔一邊,從此再也無法相見。而如今看來我們距離竟然是咫尺也沒有相見,相對也無言。心才是天涯。我與黨敏,黨敏與夏小海,夏小海與我,不過都是這樣。
洗完澡以後我躺在床上,手機上有10幾個未接電話,前麵一個是釋言打的,後麵都是夏小海的電話。自從都用了手機,夏小海幾乎不跟我打電話,他還是習慣給我留字條或者有事當麵告訴我。這讓我也很少記得帶手機。偶爾發發短信,也隻是我到宿舍後報個平安或者互道一句晚安。我們總是這樣沉默的交流。收件箱裏有一條夏小海的未讀短信,點開了內容是“身體好點了嗎,我在想你,你呢?”
我拿著手機想了很久很久,頻幕暗了我再按亮,頻幕暗了我又按亮,如此十幾次,一直到手機發出“嗶嗶”的低電量報警聲。夏小海又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內容是“你在想什麼?”手機自動關機。我釋然的放下再沒管它。
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期待的結果到來時也並不開心。我想著夏小海曾經說過,他認為寫出來的字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不知道今晚的兩條短信他是否也思考了許久才發給我。他是因為跟黨敏見麵以後說了什麼,還是見麵以後又覺得對我愧疚才試探的給我發了短信。而我不回,他是不是也會被自己的心虛和愧疚折磨的不肯入睡呢。我這是在變相的懲罰他嗎?想起那個在天台默默抽著煙的背影和站在他麵前也沒有任何語言的身影。那個男生曾經說過,“越難受越想抽煙,抽了煙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