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也知道?確定嗎?”
“太確定了,我可就是本市人,這個市的大學我上小學時候就經常溜進來玩了。哪裏有點什麼暗道秘密的,我比校長還清楚。”她信心滿滿拍著胸脯。說完我不無驚異的看著她。她卻看著不遠處黑色的雲江河。河對岸就是華燈初上的鬧市區,一個碩大的KFC大燈箱豎在對岸的河邊,那就是X市唯一一家西式快餐店。我跟程諾在打車的路上就發現X市的這條橫穿城市的長河,我本以為這是條人工河,在下車的時候才發現這條河看不到開始也看不到結束。
“你看到雲江河沒?”黨小北問。
“來的時候出租車是從河上的橋開過來的。”我答道。
“這條河上有很多那樣的橋。河這邊全是大學,河那邊就是整個X市最繁華的中心。每一座橋都有名字,這些橋就像把雲江河切成了一段一段的。我覺得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段橋’呢。”
我張開雙臂擁抱這剛入夜晚的寧靜,山邊的風吹來雲江河水的味道。仿佛這一條長河將城市的喧囂與彼岸的靜默一刀兩斷,劃清了界限。兩邊的人們隔河而望,那邊想著再也回不來的青蔥歲月,單純年華。這邊卻想著趕緊跨過這條長河去經曆那些崢嶸蹉跎,繁華情傷。
“哦,對了,你知道最可笑的什麼嗎?”我扭頭看看故作懸疑的黨小北,她接著說,“河對麵那條路叫繁榮路,這邊就我們學校這條路叫書院路。”
“哈哈。”我嗤笑。
第二天,程諾一隻胳膊托著腦袋趴在我們學校食堂的餐桌上。另一隻手轉著筷子。擠壓導致變形的臉上一臉的不快。食堂的桌子明顯太矮,他隻能弓著腰坐著。可能是姿勢太別扭了,他索性把下巴搭在桌上,身子弓的更厲害了。
“表姐,你快點去給我買點吃的吧,我餓的要吐了。”
“你沒錢嗎,自己不知道買,跑到我們學校的食堂吃什麼?”我又好笑又好氣的說道。
“我拜托你去我們學校看看吧,我們學校食堂連一個人都沒有。宿舍裏就我跟一個兄弟開派對。晚上我們兩就自編自演鬼片玩了。”
“你們學校的人呢?”
“沒開學嘛,我看錯了日期,明明是15號報到,我5號不到就來了。我們班導師算是記住我了,昨天穿著拖鞋出來接我。還一個勁的罵說‘上個大專你激動什麼?這麼早就來了,學校沒人啊。’”
這才想到昨天黨小北的話,可能程諾的學校也是開學晚的。
“那你這麼早來學校,不會就是為了陪我吧。”
“我說我看錯了錄取通知書上的日期你信嗎?”他隻是翻翻他那雙因饑腸轆轆而顯得楚楚可憐的眼睛看看我。“反正我不管,誰叫你是我表姐,以後你得管我的飯。我好餓啊。”他提高了哀鳴聲。
“我管你,看你可憐的樣子,餓的就剩兩隻眼睛了。”釋言扔了一個饅頭在程諾麵前。隨即坐在我的旁邊。她攏了攏短發,將剛打的一盆土豆牛肉放在桌上。我們都虎視眈眈。